薛问均眼皮一跳,突然想到那张写了自己死期的“诅咒”
一般的纸条。
这个丁遥,不会是夜里偷偷爬自己窗户了吧?四楼的高度可不算低,鬼知道她是怎么上来又怎么把纸条放在他房间的。
从字迹上来看还是个女孩子呢,怎么会想出这样的点子来?
薛问均脑子里冒出个不愉快的念头——这个丁遥,别真是个变态吧?
吴佩莹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一如既往地担当起和稀泥的角色:“你爸就是嘴欠。
当初,市里中学来学校招人,要不是他非让你去试试,你这会儿估计在县一中念书吧,看看这几年一中的升学率都垮成什么样了?一个清北都没出,别说保送了,它连保送的资格都没有。
你要是去了,还能在这儿跟你爸吵吵走保送还是高考吗?”
在教育方面,薛志鹏严格是一回事,高瞻远瞩又是另一回事。
虽说余江靠近南巢市区,骑车上下学也就几公里,但就是这几公里的距离,余江一中的教育质量就差了市区一大截。
薛问均是市高中招收下属县学生的最后一届,从他之后,余江县里任哪一个学生中考成绩再好,也只能在余江一中读书,去不了市里。
“跟我爸离婚吧。
我跟你,正好趁着还没上大学,我再把名字改了,改跟你姓吴。”
薛问均建议道。
吴佩莹眼一斜:“说什么瞎话呢?好好的谁盼着父母离婚的?”
“我没说瞎话。
你要是担心单亲家庭影响我以后搞对象,我可以不搞对象。”
薛问均认真地说。
“你爸就是嘴硬,他心里是为你好的。”
见他不像是玩笑,吴佩莹劝道,“你也别总是跟他顶嘴,昨天你吵那一遭,他昨晚一晚没睡着。
为人子女的不能这样。”
“你现在就是年纪小,做父母的哪个不是为了孩子好啊,他做法是不好,但心思绝对没问题。
你看从小到大,什么要求他没满足过?那年冬天下大雪,你都烧糊涂了,你爸他......”
薛问均沉默地听着,等她说完各种用在小学作文里千篇一律的感人素材,才开口:“这些不是给我的。”
吴佩莹没听明白。
“是给薛衡的。”
薛问均抬起头,眼底漆黑一片,“我过了薛衡的人生,他觉得可惜。”
“你怎么会这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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