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笑容,似乎只是一张面具。
相处得久了,探春便发现水溶的笑,看似温和,其实却没有丝毫温度。
因为他的眼睛里,几乎从来没有笑意。
“今儿吹的曲子,有些悲了呢……”
探春喃喃而语,声音轻浅得像是一声叹息。
在这个时代久了,有时候的思想也被同化。
她已经不再不切实际地真想要一生一世一双人,只求不要沦落到赵姨娘那样尴尬的地位,就有一种带着遗憾的满足。
不为侧室,是她的底线。
可是这个目标,似乎有些难。
尤其对象如果是水溶的话,那就更难上加难。
所以,她如果箫声有些悲,那是顺理成章。
水溶这个天之骄子,又悲什么呀?
水溶取下笛,放在掌心把玩,半晌才闷声道:“今天,是我父王的祭日。”
“啊?”
探春觉得心脏里被猛地撞击了一下,像是承载到了他的悲伤,竟觉得有落泪的冲动。
虽然极少听水溶提到他的父亲,北静郡王是袭爵,老王爷似乎去世得很早,所以水溶不及成年便袭了王位。
按理说,父子之间相处的时间并不多。
但看起来父子之间的感情,应该相当的深。
反倒是北静太妃虽然健在,水溶也晨昏定省,并未或忘,但母子之间的感情,颇有种君子之交淡淡如水的意思。
“我父王早年随先帝南征北战,立下不朽功勋。
那时候,你们府里的两位公爷,也都知道的。
祖父和父亲当真可称得上是上阵父子兵,各率一路军,在战场上说是所向披靡也不为过。
只是当年,他支持的是太子一系,跟今上有些摩擦。”
不知道为什么,水溶很想一抒胸臆。
尘封的往事,争先恐后地想要寻找一个突破口。
有些话,就算对着母亲,也不能说的,这时却对着探春说了出来。
“那……你父王是怎么去世的?”
探春心中一动,脱口问道。
水溶的唇边露出了苦涩的笑容:“太医的诊断,是病逝。
可是父王身子一向强健,又怎会忽然抱病而终?”
“是皇上下的手?”
探春只觉得心脏又“扑咚扑咚”
地跳得厉害。
明明知道这些宫廷秘闻,自己知道了全无好处,却又迫切地想要多知道水溶一些。
“也不算是吧!”
水溶幽幽叹息,“至少,不是他直接下的手。
我从父皇留下的笔记里,发现他去世前三个月才觉得身体不适。
当年替他诊脉开药的太医,在父王殁后也从太医院失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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