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三人喝着茶消食。
白瞻没有离开,姐弟两个也没催。
庄书晴从不过问白家的事,也不打听他明明有父亲健在,却为何大过年的来了她这里,对她来说,这些都不重要。
“我打听过了,县试时间是二月十六,书寒,你可有和苏先生说回乡应试的事?”
“说过了,先生说我年纪太小,需得有廪生保送方能入场,他会让二师兄帮我写保荐信。”
“我原本最担心的就是这个。”
庄书晴笑,“那我们一月底动身,现在有钱了,我们坐船回去。”
庄书寒自然没有意见。
“白公子,铺子就要麻烦你帮我照看一二了,暖意所需的花样子我会提前画足了,定不让铺子里断了炊。”
“小事。”
暖意的生意很好,一开始确实是因他之故,后来却是凭的铺子本身的原因,十足精致的绣功,新意十足的绣样,虽然价格不便宜,却正是因价格昂贵才体现出他们的身份来,互相攀比之下,生意反倒更好了。
每个月的三成红利都让庄书晴拿得烫手。
正因为每月有不菲的进帐,她才再无后顾之忧,东市的铺子已经没了存在的必要,现在画花样子已经有点费劲了,她在琢磨着是不是干脆收了。
白瞻直到吃了饺子才走。
他倒是想死赖在这里,还是想着不能让书晴为难才为难了自己。
初一,庄书寒带着年礼先去给苏文拜年,然后又去了陈家,两家都只是稍坐了会,前后两位先生知道他家里只得家姐一个人,也都没有留他用饭。
原本整个一月都是假期,因着庄书寒打算一月底回乡应试,初九便开始去苏家接受苏文的辅导,为了这个学生,陈贤远也没少往苏府跑。
庄书晴则在天气好的时候去了山上一趟,确定狼的伤势大好后便不再出门。
在家她也没闲着。
年幼体弱没办法,底子不好却得补回来,每日膳食全改为了药膳,又让大夫开了个补身子的方子,一天两次的捏着鼻子罐,然后每天固定在家里走上一个时辰,一段时间下来倒也看到了些成果。
“明天动身?”
“恩,已经和船家定下来了。”
“我有船,无需去和别人挤。”
为了一路能舒服些,船上的东西几乎换了个遍,白瞻可从未打算让人离开他眼皮子底下。
庄书晴根本没想到他会随行,摇头道:“不用折腾,坐商船也没什么不好。”
“不想让我去?”
庄书晴反应过来,心里偷偷生出些欢喜,渐渐的喜意浮上眉稍,透露出些许她不自知的期待,“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觉得太过兴师动众。”
白瞻笑了,“我甘愿。”
这三个字用在哪里都是动听的,这种时候当成情话听也使得,庄书晴脸飞红霞,却也坦坦荡荡的并不扭捏,“那我就享受一回了,也免得书寒被折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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