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啊,你可是咱寿春县的徐巧嘴儿,你既然应承了下来,那这事儿是十拿九稳,保管能成。
我呢,就甚么都不做了,只管计日以期,伫候佳音。”
徐三见她如此,无奈摇头,接着又细问她了几句,问她是如何搜的魏府,又派了甚么人去搜。
接连问罢之后,徐三这才起身离去,直接转到了县衙后院,叫了徐荣桂出来,并将这贾府的一只燕子,一只大雁,以及心中猜度,前因后果,对着她详细道来。
徐荣桂听罢之后,立时变了脸色,心急火燎,高声数落她道:“徐老三啊徐老三,你算哪门子聪明人?人家盯你都盯了半年了,又是要害你老娘,又是要糟蹋你亲弟,你却到了今日,才堪堪反应过来!
依我来看,多半是你给人打官司的时候,不知道得罪了哪位贵人。
你若是早先听了我的话,去读书习字考科举,哪里还会沾惹这等麻烦?早就到开封做大官了!”
徐三娘对她这一点最是厌烦,每回家中出了事,她不先想着如何解决,非要争个是非对错不可——当然了,只要被这徐阿母一说,徐三便全然没有对的时候。
眼见得徐荣桂又开始数落教训,徐三娘也懒得同她争辩,只皱起眉头,平声缓道:“冯牙婆之流,你以后莫要再打交道;叶子戏之类的,甭管沾不沾钱,也绝对不许再碰。
但凡有人拉你去赌,你都得给我记好了,这人没安一分好心,只想看你身败名裂,家破人亡!”
她的语气很是平缓,可无形之间,却是威严十足。
徐荣桂听着,心上不由一紧,虽有些不大情愿,却仍是低声说道:“你说恁多作甚么,我当然心里有数了。
那姓冯的,我早就不搭理她了。
叶子戏甚么的,我都十来天没摸过了。”
徐三扫她一眼,又负手而立,缓缓说道:“这半年以来,到底是谁人在背后指使,你不必多想了,我肯定会将她揪出来,狠狠教训她一回。
至于给贞哥儿说亲的那媒婆,若是她果真受人所托,故意给咱家下套儿,我必不会饶了她去,定然要让她吃些苦头。
依我来看,咱们和贾家的这亲事,也不必再说下去了。
待我处理妥当,再说亲也不迟。”
徐阿母虽知此事确实蹊跷,但这心里头,却还存着一分侥幸。
她稍稍一想,又强自笑着,低声说道:“老三你这话儿,也不能说得太死。
或许是你想多了呢?说不定那媒婆就是个老实人,更不曾受人所托,燕子确实是燕子,大雁也确实是大雁,那甚么掉包计,都不过是你捕风捉影,思虑过甚。
若是人家分明没这歹心,咱却推了这门亲事,平白无故冤枉了人家,岂不是耽搁了贞哥儿的金玉良缘?”
徐三娘勾唇一哂,随即冷笑道:“先前我便觉得不大对劲。
这贾文燕系出名门,祖上还做过大官,到她娘这一辈,方才家业凋零,大不如前。
她一心想要光耀门楣,为此不惜奔赴千里,寄人篱下,每日里闭门读书,力学不倦,只盼着有一日能朱衣点额,黄榜标名,入朝为官。
再看看咱们徐家,一没钱,二没权,三没势,对她没有半分借力,她如何会瞧得上咱家?”
徐三娘此言一出,徐阿母发着怔,想要反驳,却是无言以对。
她抿了抿唇,叹了口气,这便挽起袖子,转身回了院子里做工。
徐三娘皱起眉头,思量半晌,这便出了县衙后院,朝着魏府门首行了过去。
先前崔钿派下数名差役,长刀在手,皂靴在底,来势汹汹地闯入魏府,借着搜寻飞贼的名义,将这魏府上下翻了个遍,却还是没找见韩小犬的影儿。
魏大娘一脸无辜,说甚么这采买仆役之事,都是下人办的,和她毫无干系。
飞贼也好,韩郎也罢,她都死咬牙关,一问三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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