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星瀚自诩是一个为戏而生的妖孽,这话并非虚言,一想到即将登上舞台,在戏台的中央倍受万众瞩目,他的内心是无比渴望的,整个人像是上了发条一般,处于亢奋状态。
多年前的傅星瀚也是内心充满着激情,想在舞台上尽情地挥洒自己的演艺才华,可惜无情的现实让他撞得头破血流,自那之后,他就再也没有上过舞台,被迫离开了自己最钟爱的舞台艺术,但他又是自命不凡的,天生丽质难自弃,于是他把生活当作舞台,恣意挥霍着他的才华,他堕落,他颓废,他要报复,最终沦为世人所不齿的拆白党。
如果这辈子没有遇到凌云鹏,他或许一辈子待在牢狱里,犹如蝼蚁一般,苟且一生,而正是凌云鹏,他昔日的中学同学,演艺社的搭档,还记得他,还认为他是可造之材,冒死把他从牢狱里拯救出去,收纳他进入这支妙影别动队,让他成为了对国家社稷有用之人。
傅星瀚觉得凌云鹏不仅是救赎了他的躯体,更是救赎了他的这颗无处安放的灵魂,让他获得了重生,并且让他的才能有机会发挥到了极致。
傅星瀚整整一天就留在排练厅里勤学苦练,连午饭和晚饭都是让人送到排练厅里来的,直到晚上九点才回到凌云鹏他们那儿。
傅星瀚一回来,就瘫倒在床上,哼哼唧唧地叫唤个不停:“妈呀,累死我了,你们谁来帮我按摩按摩呀?”
“戏痴,不是我不想帮你按摩,我怕你吃不消我的这双铁砂掌。”
秦守义朝傅星瀚讪笑了一下。
傅星瀚一听,连连摆手:“我可不敢劳您的大驾,你这双手是扭断脖子的手,可不是替人按摩的手,你就不必雪上加霜了,哪吒。”
“戏痴,我倒是想帮你按摩的,可我怕你浑身痒痒,起鸡皮疙瘩。
要不,你再试试我这双温润柔滑的白莲掌?”
阿辉嬉笑着走了过来。
“滚一边去,你这个坏胚子,你这双专门偷鸡摸狗的手,想占我便宜,没门。”
这时,秦思贤默默地走到傅星瀚的床边,双手放在他的肩膀处,不急不缓,轻重适度地给傅星瀚揉捏起来。
“嗯,舒服,真舒服。”
傅星瀚躺在床上享受着恰到好处的按摩推拿。
“师兄,你这是练得太猛了,这样下去,肌肉会被拉伤的。
练功这事得细水长流,循序渐进,一口气吃不了一个胖子。”
思贤一边揉捏着,一边宽慰傅星瀚。
傅星瀚回过头来,望了望这个陌生的年轻人,刚才进门光顾着嚷嚷了,没注意到房间里还有一个陌生人,这是他第一次见到秦思贤。
傅星瀚连忙一翻身,警觉地坐了起来:“你是谁,怎么会在我们房间里?”
“他是哪吒的大侄子,我以前的部下秦思贤。”
凌云鹏向傅星瀚介绍道。
“你就是秦思贤?”
傅星瀚疑惑地仔细打量眼前的秦思贤:“你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儿?”
“我以前不是跟你提起过吗,大概两年前,我们的队伍被日军打散了,思贤也失踪了。”
“这我知道啊,我是说你们怎么找到他的?”
“思贤被俘后,日本兵把这些俘虏押到河边,架起机枪进行扫射,思贤中枪之后,凫水逃走了,后来被程家班的人从河边救起来了,程班主把他收留下来了,这些年就一直跟着程家班走南闯北,这次真的是机缘巧合,我们把程家班请到了青峰岭,想借这个戏班把这些美国飞行员送走,却无意中让我们与思贤意外重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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