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她一直冷地打颤,”
尘莫有些明白地说,老者点了点头,“是的,她现在的身体还有些和夏少相似了,同样畏寒,我想,之所以前几天没有症状,可能和她一直泡地那些汤剂有关,毕竟汤剂都是药理调治,而且水温一直适合,今天如此,足可以说明她的身体适应温度不能有丝毫波动,否则就会这样急剧内损,”
“这会影响记忆吗,”
童满沉声开口,老者同样点了点头,“极有可能,且不说她头部有过重撞会造成失忆,蚀剂寒毒如果侵入脑内,也会造成神志不清,或记忆丧退,”
童满没有再做声,尘莫只啧啧摇头感叹,这样个女孩儿----
95
雨落,婉转的回廊,清雅的庭院,玻璃杯中透明的液体散发出浓郁的酒香。
耳旁,含蓄悠扬的乐曲《月下香》汩汩流出,一声声,仿佛来自平安时代的召唤,来自迷蒙月光下的魍魉之音————柴晗独自坐着,如此安宁柔和下,他的内心只会有更尖锐清晰的恐惧。
门开了,踱进来的身影————柴晗一直绷紧在心中的那根弦,终于,断了。
“少爷!
我知罪了!
我只是想除去陈文童那个女人呐,没想到会害了夏少——我怎么会,怎么敢去对夏少——-”
可怜呐,老泪纵横,年近花甲的老身子虔诚匍匐在童满脚下,抱着他的裤腿苦苦哀求,男人美丽的容颜依然淡定如水,只是眉毛轻挑,“怎么会?怎么敢?有意思,”
不理老人家虚弱的身子骨倒在地上,走到沙发边悠然坐下,轻叹了口气,“柴老哇,您老算计着打量我们都是傻子?你知道从陈文童下手,难道不是因为知道她现在就是童夏的命?你费尽心机在她保险柜上埋了那么大颗炸弹,难道就没想过童夏也极有可能会跟在她左右?童夏除了陶奇,你知道他不会放过你————怎么不会,又怎么不敢——-”
“不,不是的,不是的!
我想过跟您商量,我想过和您说————”
老人慢慢噤了声,男人静静看着自己,那眼睛,美丽如月,里面的嘲弄却————如一根刺深深扎进,柴晗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可,他不甘心!
“满少,你不能杀我,我知道玉龙符的下落!”
男人无动于衷,还是静静地看着他,柴晗,急了!
连滚带爬地爬向童满跟前,紧紧拽着他的裤腿,“真的!
满少,我知道玉龙符的下落!
陈文童在她的保险柜里留下了线索,现在她已经死了,这个世上只有我知道,只有我知道!”
管不了那么多了,尽管明知道那女孩儿的保险柜里根本没有和玉龙符的任何联系,可,只有这么说,赌赌了,这是在赌命呐!
可,男人却笑了,那清美的笑意真是醉人心魂,柴晗,却仿佛看到了死神的到来。
他惊恐地看到还带着笑意的男人枕在颊边的手指向下压了压,一股穿越灵魂的冰冷————“怦!”
无声无息,一颗子弹正从后脑中心埋入。
老人睁大着双眼,慢慢,在他脚边滑落,那眼里深切地惊惧与绝望———“少爷,”
童满朝对面的黑衣侍卫淡淡地点点头。
黑衣侍卫立马利落地架起地上残败的尸体拖了出去。
外面,依然是飘渺的雨落之夜,醉人的雨在檐角破碎,一瞬间有水晶般的音色,室内,依然《月下香》飘然若仙————童满指尖碰了碰玻璃杯,唇边的笑意一直未褪,柴晗以为陈文童死了,他想用这救自己一条老命,————他错了,对外,他确实发布了陈文童已死的信息,可,那女孩儿不还好好活在自己手里吗,并且,失忆———童满的笑意更深了,也许,玉龙符————童满当然不会知道柴晗最后的是谎言,因为他确实一直相信陈文童知道玉龙符的下落,这下,他想,全掌握在自己手中了。
失忆的文童就象一张白纸,只要自己用心的去书写———陈谋是童家最信任的私人医生,他说的话不会错,他说,“记忆空白了,你可以重新为它添加,让它在你的意愿下枝繁叶茂,当然,以前隐藏在潜意识中的重要信息会在不经意中显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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