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其实是很适合露出这样的表情的,他更像一朵应该精心养在温室里的玫瑰,只要等待着被人照顾就好。
但他的冷漠冲淡了过盛的容貌,让那些心怀不轨的人不敢造次。
此刻,他像小动物露出了身上最脆弱的部位,无害又顺从地凑近这个怪物,轻声问道:“越画屏,你想吃掉我吗?”
白殊主动凑近他时,身体内的每个器官都在疯狂叫嚣着“快逃,远离他,远离这个怪物!”
但他只能凑上去,柔弱又无害地微微仰头,一只手臂攀附上他的身躯。
这个暧昧的姿势像极了在主动邀吻。
“……不。”
越画屏定定地看着他,喉结滚动了一下,他盯着白殊的唇瓣看,安静的尾巴又隐隐躁动起来。
白殊的下颚僵硬了好一会儿才合上,淡色的唇被磨碾得娇艳欲滴,饱满的唇瓣像吸食够了汁水,微弹的触感仿佛只要轻轻吮吸就能吮出蜜。
越画屏受了蛊惑般低下头,意识空间内躁动的尾巴几乎快要挤出来了,他浑身的感官都沸腾了,身体骤然变得燥热起来,眼神炽热地俯下.身。
这是由白殊主动的,主动献祭出他自己,和以往哪一次都不一样。
越画屏喉咙干渴得拼命吞咽口水,在还有一点距离时,白殊攀附着他的身躯,唇瓣轻轻擦过他的嘴唇。
很短暂的一下,越画屏只能感觉到他充满弹性的嘴唇有多软,刚嗅到一点香甜。
他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像饿狼一样去找寻他的唇瓣,但他刚刚微微张开了一点嘴唇,一只手快速地往他嘴里塞了一个东西,紧接着,一点微弱的电流从口腔传到身体的每一个感官。
这点电流在身体的其他部位几乎感觉不到,可它现在存在感如此分明。
因为在脆弱用来分辨味道的口腔,原本对他造不成伤害的电流,让他微微蹙起了眉。
他皱着眉看着白殊握紧那根金属物品,塞到他口腔里,很难说,他皱起的眉是因为那点电流,还是因为白殊。
白殊的半个手掌都塞到越画屏嘴巴里了,电棍从他的口腔转移到喉咙,毫不犹豫地把电流开到最大,将手掌塞到怪物嘴巴里,极有可能惹恼怪物让他一口咬下白殊的手。
但不这样做,电流对他造不成一点伤害。
或许他可以不用这样惹恼怪物,顺从他、伪装成柔弱可欺的样子以换取平安,就像他刚才做的那样。
这样的念头只存在一秒就被白殊毫不犹豫地推翻了。
怪物这次不会吃掉他,那下一次呢,下下一次呢?
他要永远顶着头上那把达摩克利斯之剑,终日惶惶不安,活在怪物的阴影下,揣摩他的心思,日夜祈祷他不要吃掉自己?
白殊不接受这种选择。
要么希望,要么绝望。
绝处逢生,或者怪物恼羞成怒地吃掉自己。
手掌接触到了粘腻的东西,湿哒哒的,白殊一边拿着电棍释放电流,一边握紧拳头对着面前的那张脸砸去。
拳头对怪物造成的伤害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同样的,他的拳头砸过去越画屏的脑袋都没有偏移,他的嘴以一种人类根本不可能达到的弧度撑开。
那双眼睛冷冰冰地盯着白殊,眼底翻腾着粘稠的黑暗,层层叠叠的像是马上就要从越画屏的眼眶里涌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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