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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玥在旁看得偷笑起来,但见顾勋一脸憋闷,只得忍住笑意,轻咳一声道:“看来你只能亲自动手了,反正我是肯定不会做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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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往闽南的官道上,一辆被黑布蒙得严严实实的马车正在疾驰,赶车之人带着大大的斗笠,顶着正午如火的日头,拼命地策马朝前方赶路。
这时,前方突然出现几个巨大的草垛,车夫连忙“吁”
的一声想要勒住飞驰的奔马,然而缰绳拉得已经太迟,只见两边草丛内瞬时牵出几根极细的丝线,猛地绊住马腿,拉得那匹青骢骏马整个朝前栽倒下去。
眼看车厢就要被整个拖翻,幸好那那车夫临危不乱,急忙伸手斩断了缰绳,才有惊无险地刹住了厢身。
然而这只是第一波危机,从草丛之中突然射出无数箭矢,密密麻麻朝车厢中射去,饶是那车夫轻功了得,也只勉强让自己从这箭矢中脱身。
只听“卟卟”
数声,车厢外的黑布便被射出无数小窟窿,车夫怒喝一声,明知车中人在这强攻之下绝无活路,却还是拼命想要拨开漫天箭矢,往车厢中探去。
而草丛中人却还未停止,又听轰隆一声巨响,那车厢竟被整个击穿,一时间浓烟密布,泛起熊熊火光。
大火烧得一刻,才从草丛中陆续现出几个黑衣蒙面的身影,他们互看一眼,十分谨慎地走到车厢旁查看,这一看却是大惊失色,车厢已经被烧了一半,里面却空无一人,而刚才一脸焦急地朝车厢赶去的车夫,也在浓烟的掩盖下不知所踪,为首之人一拍大腿暗骂道:“又被他耍了!
而在一处偏远的小道上,路旁大片的油菜花好似连天而生,粉蝶在黄白相间的花海中自在飞舞,又振着翅膀停在驶在道上的一辆车顶上。
有人在车厢内愉快地哼着山歌,合着空谷处传来的鸟叫虫鸣,歌声听起来格外婉转动人。
顾勋含笑望着正趴在车窗上对着花海,口中还哼着小曲的薛玥,忍不住道:“能把危机四伏的行程,走得这么轻松惬意,我看也只有你一人能做到了。”
薛玥侧头一笑道:“反正有你计划好一切,我也懒得多想,只需安心陪着你就好。”
顾勋却突然敛起笑意,十分认真道:“我虽找人赶了辆空车引开了李元甫的追兵,但这条小道也并不一定安全,更何况等我们到了玉支山,只怕还会碰上更大的危机。
你先答应我,如果遇上什么危险,你一定要想办法先脱身,千万不可意气用事。”
这番话说完,薛玥的心情也变得凝重起来,她咬住嘴唇,倔强道:“是你自己说得,你我既然成了夫妻,就该苦乐共当,祸福同享,你若出事,我又怎么可能独活。”
顾勋却板起脸来,道:“不行!
你答应过我绝不以身犯行,我才允你和我同去。”
他又将声音放柔,一指薛玥的肚子道:“再说,万一这里已有了我们骨肉,你忍心让他也被连累吗?”
薛玥被他说得一愣,随即低下头喃喃道:“哪有这么快。”
顾勋却别有深意地勾起嘴角,凑到她耳旁道:“你这是在抱怨为夫不够努力吗?”
薛玥脸上一红,忍不住轻啐道:“我是在同你说正经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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