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阳光并不炙热,柔柔的,暖暖的,照射在皮肤上很舒服。
她全身放松,身体以最舒服的姿势摊开,听着周围的窸窣声,沐浴着温暖的阳光,身体陷入一种奇妙的境界,放松、寂静,仿佛变成了一棵树、一棵草、一朵花,抑或一条河流、一抔黄土、一脉山川,皮肤与血肉,骨骼与毛发,静静地和光同尘,化为大千世界的一粒浮尘微粒,与清风共同呼吸,与天地合二为一。
眼皮不禁越来越沉,渐渐地,耳边的风声水声鸟兽声都逐渐远去,世界重归静寂,意识沉入迷梦。
不知道睡了多久,脸颊越来越烫,她缓缓张开眼睛,才发现日影已经偏移,头顶小树投射的树影移到了另一边,而她所在的地方已经被满满的阳光占据。
怪不得脸上越来越热了啊。
她微微郁闷地拍了拍发烫的脸颊。
这里的树太小了,连个大点的乘凉地儿都找不到。
或许可以试试种点人工林,最好是她养的那些牲畜爱吃的树种,也省地每次都要跑远去给它们打草了。
她一边慢腾腾地撑起身,一边漫无边际地想着。
太阳已经过了中天,在偏西南的天空挂着,正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
麦冬看看天空,晴朗无云,阳光普照,而且,似乎比以前热了一点?她不确定地想着。
肚子不甘寂寞地叫了起来,她摸摸瘪瘪地肚子,才想起这一觉睡得似乎有点久,居然错过了平时的饭点。
她朝四周张望了一下,很快就在小湖中发现那个银白色的身影。
湖面平静无波,清澈的湖水倒影着山峦,仿佛湖中也有一个青翠葱茏的小世界。
咕噜那一身银白在周围青山的倒影中格外显眼,它似乎也睡着了,肚皮朝上浮在水面,一动不动地,仿佛一棵长在湖中的银白色植物。
她笑着轻轻唤了一声,“咕噜!”
水面忽然剧烈晃动,刹那间搅碎一湖山色,银白色“植物”
拔根而起,摆着水朝岸边划来。
抱住扑面而来的银白色大狗,被阳光晒的发烫的身体沾上它冰凉的鳞甲,瞬间感到一阵清凉。
她不禁又舒服地蹭了蹭,脸颊贴到它胸前细密的鳞片上,感受着那一阵阵清凉从鳞片传递到脸颊。
她舒服地叹口气,忽然觉得,即便夏天再热她也不怕了。
脸颊还是有些烫,她离开咕噜胸前,看看清澈的湖水,吩咐咕噜在这里等着,她要去洗个脸。
湖边淤泥湿滑,不能站人,好在麦冬早早就在湖边一个豁口处铺上了石板,以方便平时打水。
她拨开几经踩踏却仍旧顽强地长起来的野草,来到豁口处,蹲在石板上掬水洗脸。
清凉的湖水带走了脸颊上仅存的一点暑气,她又撩了点水在□□在外的手臂和小腿上,这才感觉浑身舒坦。
她身上穿的是改良版的叶子衣,熟能生巧,因为做的次数多了,现在的叶子衣看上去比以前美观许多,也实用了许多,起码不会像最初的那件动作一大就走光,也不会穿两天就坏掉。
那身带来的衣服已经很少穿,被她洗的干干净净,整整齐齐地叠放在山洞里专门辟出的一个衣帽间,虽然目前衣帽间里只有那一套衣服和最近收集的各色皮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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