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轮椅边上捡起一块拍子,放在了自己的腿上,那是一个线性代数的题目,金克斯在三秒之内给出了答案。
他笑笑,将那块牌子扔到一边,说:“那我明天穿这件衣服?”
金克斯立马鼓掌以示支持。
金克斯做完十八层地狱的第八道题目时,已经是泽维尔学校的夜晚了,夜风从洞开的窗户吹到屋内,带起了床边的窗帘一角,也将坐在书桌前的她额前的发丝轻柔地拂到了脑后,她放下了笔,整个人靠着身后的椅背,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然后看见了窗框上正在叮叮摇晃的风铃。
她盯着那串风铃看了半天,才站起身来,一手撑着书桌桌面,一手去拨了拨那串吊在最下方的小铃铛。
叮叮当当,叮叮当当,风铃像是个被祈福的小孩子一样,发出急促的抗议声,她玩得兴起,然后视线往上抬,发现跟着铃铛一起垂下来的白色飘带上还写着一串小小的字。
她踮起脚,用食指和中指夹住了那块飘带,歪着头,终于看清了那一行字。
给自己的礼物。
查尔斯.泽维尔。
下笔稚嫩,远不如查尔斯现在的那样浪漫多姿,但仔细看,还是能看出一些相像的影子,应该是查尔斯小时候写的。
给自己的礼物。
这串风铃是他自己做的吗?
金克斯脑中又出现了穿着背带短裤的童年查尔斯坐在这间房的地毯上,埋着头做手工的样子。
她揉了揉童年查尔斯卷卷的头发,小孩子抬起头来看她,圆溜溜的蓝色眼睛,比加勒比海更加迷人。
她面无表情地看着小孩,说:“已知三角形ABC是等腰直角三角形,角BAC等于90度,BD评分角ABC交于AC于点D,CE垂至于BD,交BD延长线于点E,求证:BD等于CE的两倍。”
小孩子手中糊了一半的纸壳掉在了地上,他眼泪汪汪地说:“不知道。”
金克斯被自己的想象给吓了一跳,她眨了眨眼睛,又看向那条白色飘带,想了想,顺手拿起了放在桌面上的中性笔,在幼年查尔斯留下的那行字旁边又加了一行字:被我发现了。
末了,她画了个小小的骷髅头,又仔仔细细地在骷髅头下画了八条张牙舞爪的触手。
因为姿势奇特,加上飘带是悬空的,她的那行字歪歪扭扭的,但那条骷髅章鱼倒是画得很标准。
她画完小章鱼,放过了那串风铃,又整个上班身越过书桌,双手交叠在窗框上,下巴抵着手臂,看向楼下那片睡莲池。
户外灯昏暗,她只能看见昏黄的灯光下像是沙丁鱼群一样乱窜的蚊子群,睡莲池并没有打开水底灯,池畔也没有查尔斯。
她呼出一口气,正准备直起身关灯睡觉,却看见走廊下一个熟悉的身影坐在轮椅上,慢慢地来到了睡莲池边,他手里还拿着一个发着微弱的光的东西,埋头专心地看着,然后在金克斯的窗下时抬起头来,正与窗边的金克斯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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