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乐顺嘴说了句。
曾敏擦擦手,“别和我拽洋文,在羊城就整天听小猫和宁小乐和老外,还有二鬼子叽哩哇啦的。”
“不学学?老李同志就是个函授大专在读的水平,您好歹也是本科毕业不咯。”
“我那是啥,工农兵大学生,还是学美术的,考试会个好啊,有饭,三克油就成的,学不来。”
“羊城那边的展览咋样?猫姨她们都没回家?”
瞧见报纸上“《劳动法》正式实施”
的标题,李乐撇撇嘴,福报的日子,像一个晃着手绢的婊子,在喊着,大爷,来啊!
“没呢,帮着弄完我先回了,谁让我有个大儿咂?”
曾敏把汉堡里的肉饼掐下一块,“张嘴。”
“烫,烫。”
李乐吸着凉气,把肉饼咽了下去。
“没我你就潇洒了?”
舔了舔手指头,曾敏说道,“那可不,和小猫一样,想逛街逛街,想喝酒喝酒,想干嘛干嘛。”
“我爸呢?”
“没你哪有他?”
“反了吧。”
李乐一愣。
“互为因果。”
噫,您这理解。
“你猫姨想拉着我一起干策展,帮她那个公司负责国内的业务。”
“那不挺好?专业相关,看样就挣得不少。
你想去?”
说实话,李乐觉得曾敏现在的日子挺好,没什么压力,教教课,一年两个假期。
这两年也越来越不指望那点工资。
小钱不断,大钱看气运。
自家那个老爹,虽然是个有些懒散的,但也不至于躺平,工作安安稳稳,就等着退休。
曾敏摇摇头,“看着是什么和艺术相关的,其实就是做生意,接触的人奇形怪状,不自在,也没时间画画。”
“帮忙挣点外快还成,专门干这个,算了吧。
再说,我要是去了,你爸在家,不得飞?”
“那不至于。”
“我还不知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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