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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开门的是一个小姑娘,十六七岁的模样,齐刘海扎着利索的马尾。
见到时璟言,女孩在原地愣住了,嘴巴张成了一个O形。
时璟言从这个女孩身上看到了某人熟悉的影子,于是张开唇对她微笑。
瞬间,女孩的脸色红起来,捂着双颊咚咚地跑开了。
时璟言跨进这座小院,几乎第一时间就在找到了坐在一张小板凳上的女人。
锦欢脚边放着两个木篮子,装满了红彤彤的粗绳。
还没意识到他的到来,她只是低着头,专心致志地将手里的两根绳子缠到一起。
她的脸在阳光下像是上好的琉璃瓷器,白皙到近乎透明,吹弹可破。
他最爱不释手的那一头乌黑长发此刻用一支简单的木簪松松垮垮地绾在脑后,偶尔清风拂过,会吹动她耳旁细碎的发丝,那时候她总会不耐烦地将它们拨到耳后。
时璟言的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另一个场景,五月的骄阳艳丽,天空蔚蓝如洗,像是一张无与伦比的精美画布,院落外的梨树掉落了少许花瓣,而吸引他的是树下那一道纤细的身影。
女孩动也不动站在那里,低垂着头,长发及肩,沉静而又孤单,如果不是风吹起了她宽大的白色裙摆,如果不是院子里传来难堪的争吵声,他几乎以为世界在这一刹那定格成永恒。
她当然不知道他那时就坐在前方的车里,如同她不知道自己散发出来难言的悲伤气息,像是罂粟的诱惑,叫他移不开目光。
直到车子缓缓驶离,他本以为要带着遗憾离开,最后一刻,她才突然抬起头,他终于看到了她的眼睛,莫名的惊喜从他的血管中涌动。
是一双似泉水冰凉清澈的眼,又像暗夜中盛开的百合花,盈盈闪动的光,堪堪落在他的心头。
“咦?小欢,是不是来找你的?”
邻居大婶的声音响起,时璟言从游离的思绪中回过神。
锦欢这时微扬起头看他,双颊被晒得透着淡淡的粉色,她向他展颜一笑。
“你忙完了?”
时璟言笑着向她点头。
大婶好奇的眼神在两人的脸上徘徊,随后拉住锦欢的袖子,用自以为很小实则旁人都能听到的声音,问:“小欢,这是你男朋友?”
锦欢微微一怔,随即摇头刚要否认。
时璟言这时礼貌地伸出手,表现得彬彬有礼,气度不凡,“您好,我是时璟言,您叫我小时就好了。”
不知是不是被时璟言的气场所震慑,大婶连忙用围裙擦了擦并不脏的双手,才与时璟言交握,连连道:“你好,你好。”
锦欢在一旁暗暗摇头,这个男人总是能轻而易举地俘虏所有女人的心,老少皆宜。
回去的途中见她一路拿着红绳在玩,时璟言出声问:“这是什么?”
锦欢将手中的东西拿给他看,“这是情人扣。
离镇子不远的那个风景区有很多家都在卖这个,是给来观光的情侣的。
大婶平时拿到家里来加工,刚刚没事做,就让大婶教我怎么编。”
“学会了吗?”
“当然。
这就是我自己编的。”
女孩子对织织编编的事向来就有天分,而且锦欢又是能静得下来的人,这种考验耐心的东西对她来说并不算什么难事。
她语气难掩骄傲,而时璟言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好像并不怎么感兴趣。
这是锦欢第一次手工编织的小玩意儿,原本是想要好好保存起来的,只是后来不知道将它丢在哪儿了,始终没有找到。
锦欢走进院子,身后那个男人一直没有跟上来。
她回头,见时璟言站在院外望着某一处发呆。
过了须臾,他将视线移到她的脸上,“这里的梨花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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