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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宫娥支支吾吾道:“奴婢,奴婢未曾想过殿下会写字。”
她飞快地瞄了眼信封上的落款:“殿下的簪花小楷写得竟是比奴婢伺候过的淑妃娘娘还要好。”
淑妃娘娘?心中蓦然一悸,仿若有根芽破土而出,我将信笺递给她:“这世上又没律法规定,傻子不可学写字是不?你们公主我还会画符呢,以后谁见鬼都可以过来求一道。”
我嘿嘿一笑:“百试百灵哦。”
就此打了个哈哈敷衍过去,便命她领了宸和宫主事的腰牌,明日出宫亲自将信笺送到方家府邸上。
次日晌午她两手空空而归,我坐在前殿门槛上晒着太阳拨着米粒,正逗弄从御膳房拯救回来的芦花小母鸡。
“我师兄怎么说?”
我问道。
她踌躇了下,见我挑起眼皮询问看去,方很有些为难道:“方大人当时正在与谢家小姐比剑,未曾看殿下手信。”
“就这样?”
我拨下两粒黄米,引得小母鸡扑着翅膀只转悠:“然后呢?”
“谢家小姐一时不察,将殿下的信函绞碎在地。”
她低着头声细如蚊道:“方大人说改日向殿下赔罪。”
“哦。”
我一手将米全然撒下,看得那啄食得很欢乐的小母鸡,若有所思。
当晚,我继续挥毫泼墨“师兄当真是‘色令智昏‘见异思迁之典范。
汝可知师妹之心亦如红笺,零碎无数……”
写着写着我的眼眶就湿润了,你大爷的方晋啊,你可知道我这一手模仿国师府秦二娘的笔墨值多少银子吗?你就这么绞了,咚里格浪墙,来日定要偿还数倍。
晾起紫毫笔,我照旧封号交给那小宫女,嘱咐她必要看着方晋打开它。
她接过时,小心看了我眼:“公主莫要伤心了。”
我强忍住哈欠,憋出几滴眼泪摇摇头,一挥手:“你下去吧。”
这次待她归来时,已过了晌午一个时辰左右。
她的面色已很不大好看,禀报道,方晋是在她面前打开了信笺,一个不小心就将它掉落到了火盆中央。
随后敷衍了她两句,就陪谢家小姐喝酒去了。
我悲伤地掩住面,转过身去继续呼呼大睡。
如此三番两次后,云溯也终于来了我宫中。
他一进门,就见我郁郁寡欢地拿着笔在宣纸上东一笔、西一笔,毫无章法。
“阿衍想见你师兄了?”
他立在身后握住我手中的笔,含笑问道。
我无精打采地看了他一眼,撒开笔却被他攥在了手心里,他仍是带着笑道:“你与他也算青梅竹马,现在他要娶了别人对你避之不及,这滋味好受吗?”
后面的话里已毫不掩饰恶意嘲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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