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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
不是傻了吧?呼烈儿看着她。
张纤抹了抹眼角的眼泪,笑道:“没什么,只是想到,我这辈子都没有想过会发生这样的事……我,昭荣郡主张纤,沦落到喝一个马奴喝过的水,吃这种猪觉得难以下咽的东西,而且还如此迫不及待。”
呼烈儿真是……好了,他现在担心的不是面对一个乱发脾气的郡主了,而是担心自己会克制不住,掐死她了。
“……”
呼烈儿很是挫败:“郡主,允许我提醒你们,我现在已经不是马奴了,要是不想喝你们也可以不喝的,而且我想猪不会觉得难以下咽的,因为我昨天吃的时候就没觉得难以下咽,另外你们的姿势很,呃,好看,并没有迫不及待。”
呼烈儿是护卫或者是马奴,对张纤没有太大的意义,现在身边没有其他的人,还需要呼烈儿的保护,张纤表现得很大度,道:“好吧,我承认,我偶尔说话是很伤人,我没有将你比猪或者猪都不如的意思,我只是觉得很,嗯,新鲜,嗯,是很新奇刺激。”
干粮这东西真是……一旦不再感觉饥饿,就不会再想吃它了。
张纤已经不饿了,但也算不得饱,还是多吃了两口,确保一会儿有体力骑马。
她咽下去了一口饼,又喝了水,才道:“有时候我说话不好听,却并非心存恶意,只是不习惯总是解释罢了。”
大多数时候,她不用乎别人怎么想,所以她能说出这样的话,虽然不是道歉,但也很大让步了,这种自命清高的小姑娘,往往表达的方式是很别扭的,而且还不能戳穿她,不然她会恼羞成怒。
因身份悬殊,呼烈儿没有跟主子计较的权利,而且他也不会计较,倒是听出张纤在退让了,点点头表示知道了,也过去取包袱里的饼进食。
没有太多的时间可以挥霍,他们吃完便要赶紧上路了。
没有青盐漱口,就用清水,没有温水净脸,就在河里洗脸,没有面脂膏油,等进了下一个城镇再买,张纤发挥了以往料想不到的适应力,她的心情,落魄中带着兴奋,这种如逃亡一样的赶路方式,从某种角度来说也带给她从未有过的新鲜刺激。
她当然知道别人(呼烈儿)心目中娇生惯养的自己是吃不了苦的,但她也想证明,自己绝不是普通的千金小姐可以比拟的,她是生命力绝对旺盛强悍的张纤,而且一旦抉择,绝不回头。
昭荣郡主来势汹汹,人类已经阻止不了了。
因为只有一匹马,只能二人同乘一骑,呼烈儿是不介意的,可张纤介意,之前是形势所迫,现在光天化日的,两人大刺刺的骑着同一匹马,孤男寡女成何体统。
但路途遥远,时间不宜久拖,就算要买马,也得到一个有马卖的地方才行。
在没有更好的办法下,张纤闭上了嘴,令呼烈儿在在前,她在后,这样同骑的两人看上去也没那么亲密暧昧(自我安慰)更兼之她可以将自己的脸埋在呼烈儿背后。
遮住了脸,至少不会有人认出她。
(郡主风范掉了一地啊)
次日下午,他们到达了下一个县城,奎安城。
张纤预备在这里解决几个及其重要的问题,置办一身好衣服,换一双舒服点的鞋子,吃一顿好吃的,买一匹好马,对了,还得买一盒面脂,这小县城里有丰泰轩的胭脂铺吗?
这是几个她想要迫切解决的问题,可惜,事情往往没有最糟,只有更糟。
离县城老远,张纤就勒令呼烈儿下马,跟着马屁股后面小跑。
或许是离了建安县那样的大环境,除去的华衣美服,少了奴婢呼喝,又穿着农家女穿的衣裳,这会儿张纤的霸气侧露,更像是小女儿家的小脾气。
呼烈儿心里不情愿,冒出一丝想要说服自家郡主的意思,不过还没有说出口,就听见郡主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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