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真子张嘴,何红药赶紧喂了他一块。
玉真子侧头:“水。”
何红药周到无比的将他扶起来,这才小心的将水囊递到他嘴边。
玉真子小小的啜了一口,待开始吃兔子了,又找茬般的呸了一声:“骨头都没剔!
怎么吃?”
何红药不乐意了,盯住他,玉真子嗤笑一声,一脸挑衅。
何红药顺手将兔子腿噗的塞进他嘴里,面无表情道:“放心,卡不死你。”
玉真子:“唔……唔唔……”
好不容易吐出兔子腿,终于开始老老实实吃饭。
何红药抚额做沧桑状远目:“嗨,这就是男人啊!
牵着不走打着倒退,教祖大人说的果然永远都是对的!”
握拳,斜睨鄙视,“你就不能稍微老实一天么?就一天!”
玉真子淡定的容何红药替他擦去嘴边油迹,哂然:“就兴你折腾我,不兴我折腾你?什么道理!”
何红药啪的将浸湿的手帕摔在他脸上:“算你狠!”
玉真子同样斜睨她:“谢谢夸奖。”
也不知道是看不过去这两人一路上越来越粘腻的打情骂俏还是怎的,总是装死人的夏雪宜这会儿终于睁开了眼,轻咳一声缓缓道:“地图在衢州石梁。”
四目相对火花四溅的无耻男女齐齐扭头,以怀疑的眼神注视夏雪宜。
夏雪宜哂然一笑:“夏某都已经落到你的手中了,你还怕什么呢?”
何红药想了想,指着他颊严肃道:“怕你使美男计。”
夏雪宜一梗:“……”
玉真子噗哈哈大笑,被呛得咳个不停,被何红药一双赤足在背上踢了两下这才吐出一小块呛住的骨头,可夏雪宜好不容易营造出来的气氛已散了个二净——所以说啊,再聪明的人遇到不按理出牌的,诸多心思也只能白费。
何红药自认吃了一亏,无论如何也得长点记性,于是警惕的盯着夏雪宜:“你想干什么?怎么突然这么好说话了?”
夏雪宜嘴角轻勾,躺在火堆旁似笑非笑的看她,即使一身狼狈依然一派潇洒倜傥,火光跳动,映在他的脸上,愈发显出一股邪气的俊美。
他的声音低低的,眉角轻挑:“因为么,夏某怕再不说老实话,便再也没命说了。”
何红药一怔,夏雪宜已经双眼一闭晕了过去。
何红药有些呆,伸指挠了挠脸:“不是吧?这个祸害什么时候这么脆弱了?”
玉真子吃饱喝足又了有了力气,上赶着鄙视她:“换你内力耗尽,精疲力竭,一路颠簸,还饿了三天试试看?保管你晕得更快!”
何红药这才傻笑着赶紧的煮了一锅方便消化的肉糜蔬菜粥细细的喂到夏雪宜嘴里,直到摸到夏雪宜的胃不再干瘪才停了下来。
放下碗,为夏雪宜擦干净嘴角,弯腰的瞬间听着夏雪宜发出的轻声呼吸,何红药的动作一顿,伸指描绘了男人愈发坚毅的脸庞,才发现不过半年,这个男人仿佛又坚毅了许多,眉眼之间更染上了说不尽的风霜与疲惫。
就听背后玉真子亦感慨道:“仅仅半年就能将一套诡异剑法练到这个地步,夏雪宜的天赋的确为贫道今生仅见。
若有来日,此人定当名动江湖。”
何红药正待伤感,玉真子声音陡然一变,已转作愤恨,牙齿磨得吱嘎吱嘎作响:“好哇,你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刚才还对贫道大献殷勤,转眼就敢当着贫道的面盯着别的男人发呆了!
还不快点给贫道把毒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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