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凑近了,香味突然又转了转,似乎有些像麝香,又混着淡淡的兰香。
如果她用的起这种复杂优雅的香料,又怎么会任由自己的皮肤被糟蹋成这种样子?
即使是买不起水粉的穷苦姑娘家,也会在劳作之余,想尽一切办法来保养自己的脸庞吧?
我闲闲地搭讪:“老板娘一个朔人,跑到大漠来讨生活,真是挺不容易的,平时的生意还好么?”
老板娘忙碌的手顿了顿,很快扬起头笑道:“嗨,怎么过不都是过么,还好我家当家的知道心疼人,这日子再怎么苦也都熬得过去了。”
说着转头,身子似乎不经意地向阿狄靠了靠,柔声道:“我在家里,把一切都准备妥当了,就等着我当家的回来了。”
阿狄皱着眉道:“女人,废话别说那么多了,有什么能做了,赶紧替我做了,我一直等着呢!
还有,我的马饿了很久,替我喂好它!”
我惊讶地张大了眼睛,片刻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替我们做了”
、“我们的马”
,只不过那个“们”
字太过含糊,叫我给忽略过去了。
老板娘忙不迭点头:“哎哎,是!
就来就来!”
萧白待她走远,才皱了皱眉头,侧头轻声:“好重的血腥味。”
我望着那老板娘窈窕的背影,赞同地点点头:“是,你知道猪血和人血的味道有什么不同么?”
萧白吓得,声音压得更低:“你是说,这是家黑店?不可能吧……咱家马帮从没传回过这样的消息。”
我笑了笑:“咱家马帮也没说,这‘有间客栈’有一个身材这样火辣的老板娘吧?”
阿狄皱了皱眉头,怒斥:“低俗。”
萧白不理他,低声问我:“你是说……这老板娘有问题?”
我站起身,慢悠悠向血腥味的源头客栈后园靠近,嘴上不紧不慢地:“人血和猪血闻起来的味道的确有不同,但这区别很微妙,难免有闻错的时候,但是,有一点倒是可以勉强作为区别,虽然准确率只有八成,可效果十分明显。”
说着,我转头冲两位黑面神一笑:“知道是什么区别么?”
阿狄头一次没有跟我呛声,而是前倾了身子,做出副愿闻其详的礼貌姿态。
我微微一笑,道:“知道怎么杀猪的么?杀猪是将猪的四脚绑在凳子上,一刀捅进脖子里放血。
流出来的猪血是要灌血肠的,所以要用盛了清水的盆子接着,接的时候还要不断搅动,以防凝结。
所以,猪血的味道更持久,但腥味儿不浓,而人血则带有股子铁腥味,而且……”
我又走近了几步,继续,“杀猪之后要马上拔毛,拔毛多是用热水烫,所以我走的这么近的话,按理说应该早就闻到半生猪肉的味道。
可是……”
我摇摇头,“我没有闻到。”
萧白站起身,想说什么的样子,却听到外面一声马嘶,紧接着是马蹄声飞速远离,我们冲了出去,但那人只能远远的望见一个背影了。
我赞叹:“能在沙漠里骑这么快,骑术倒是好得很。”
阿狄瞪我一眼,继而惨呼:“我的马!
为什么又是我的马!”
又愤愤,“死女人,她抢我马,我抢她客栈!”
说着旋身蹬地,飞一般地进了屋子。
我惊讶地转头看着萧白,后者苦笑着确认:“对,看衣着,应该就是那个老板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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