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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是他死前犯下重罪,念他生前立下不少汗马功勋,便准许护龙山庄自主安葬。
灵堂当中摆着慕容执的牌位,两旁香烛高烧,蜡烛闪着溟蒙幽光,后方高悬横幅,一片缟素凄凉。
往里看去,一位披着素麻长衫的青年静静坐在灵柩旁,目光呆滞的看着长明灯,想来,正是慕容执的独子慕容耀了。
另外一位替他添加供桌上油灯的少年,确是西门轩。
叶长流脚步微微一顿,跨入灵堂,依礼燃香祭拜,木揽风和裴亦商紧随其后。
西门轩见了来人,霍然起身道:“叶大人。”
叶长流面上沉静,“西门公子能把人带回,辛苦了。”
“你答应过我,保我师父平安无事,”
西门轩颇有怒色,“我把师兄带回来,竟连最后一面都……”
“我很抱歉。”
叶长流主动承认错误,“不过,我以为这种时候,你应该多担心你爹,而不是陪你大师兄在这里守灵。”
西门轩眸中闪过一丝痛苦的神色,慢慢别过头去,“我的事,不劳叶大人操心。”
叶长流叹了一口气,他缓步走到慕容耀跟前,蹲下身,直视着他:“慕容公子,西门轩是希望你替西门傲将军说一说话,减轻他爹的罪名么?”
慕容耀神思倦怠的看了叶长流一眼,没有回答,只是见叶长流迟迟不肯移开视线,缓缓道:“不是。
只是我爹之死确与西门将军无关……想来,他们皆为奸人所害。”
“喔?”
叶长流点了点头,“所以你们认为……这个‘奸人’正是本官?”
西门轩道:“叶大人,我们并没有这个意思,这件事……我相信您亦是受害者……”
“受害者?”
叶长流眯着眼睛,“所以你们这两个小家伙就以为……这种说辞,究竟是可以保护护龙山庄还是保护自己的爹呢?”
他站起身,看了西门轩一眼,道:“西门公子,你爹罪大恶极,证据确凿,你是帮不了他的。”
西门轩怒道:“我说过,我的事,不劳叶大人操心。”
“这不止是你的事。”
叶长流冷然,“若你为了替你爹减少一份罪,而让慕容执死的不明不白,对慕容公子何其残忍。”
慕容耀不自觉的闭上眼睛,“叶大人,请回吧。”
“我来,是给你送解药的。”
叶长流将一个瓷瓶摆在慕容耀身旁,“这是‘阴阳紫阙’的解药,也是……杀害你爹的毒药。”
慕容耀浑身一颤,“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叶长流的眼睛如题结冰的湖水又静又冷,“如果你爹知道我有这个解药,想来他也不必用自尽,惨死牢中。”
慕容耀脸色一白,却又没法反驳,他踉跄站起身,嘴唇嚅动半天,放挤出几个字:“不……”
“不敢听么?还是,不愿意承认呢?”
叶长流认真地看着他,“我曾应允过西门轩,不会让你爹死,那是因为只要慕容庄主肯与我共同指出幕后真凶,大理寺就可以斟酌量刑,可他却对我说,你中了‘阴阳紫阙’,他不得不妥协……”
慕容耀的眸中带出了丝阴霾和苦楚,叶长流正色道:“我当时手中并未有这瓶解药,但我告诉你爹,我可以救你,希望他能够相信我……可惜,他不敢赌,他不能保证我会否有救你的能力,所以他放弃了和我的合作——他选择自己服下‘阴阳紫阙’,将所有罪责推到我身上,这样,既助了幕后人扫平障碍,又能确保那人不会引发你身上的毒——”
“不要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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