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永陵险些掉了下巴,“谁?”
云水重复了一遍,“今科状元容辞,在得知南阳军调遣东境后,请缨助守晋阳,他这一战赢了,陛下高兴得很,便封了他这太守之职,哈哈,你说他威风不威风,就这么捡到了个太守之位。”
赵永陵面色铁青的看着云水,“你觉得这很值得高兴么?”
云水干笑数声,终于不再勉强,“三弟,我知道你的想法,小容有治世之才却不擅战,你担心他也无可厚非,可你也看到他做得很好,爹常道‘国家安危匹夫有责’,再说了,小容武功好,处事冷静,你何必过分操心?”
“凡与敌站,若敌强我弱,敌初来气锐,且当避之;敌攻我守,可引至危险之地,请君入瓮;若处天险之地,可使险而甚险,则无有不胜。”
赵永陵缓缓地道,“这是小容这回的备战之策,你可记得出自何处?”
“是……《雍衡论》?”
“小容从小厌战,不爱看兵法军书,平日里也就听我俩偶尔谈起,你真以为他这回赢得漂亮,是突然开了窍?”
赵永陵淡淡地道,“他拿着白染《雍衡论》,便当做了武功秘籍了么?”
云水茫茫然张开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半晌方道,“阿陵,也许你说得都对,可你不想想,小容为什么要来?你担心他,他便不担心我们了么?将心比心,他坐在京城苦等我们的消息,莫不是更为煎熬?你与他相称是知己,怎会连这也想不明白?”
赵永陵不再理会云水,他和着衣侧躺回塌上,默然垂眸。
云水瞧着他的背影,微微一叹,有时人再聪明,再洞悉世情,也未必看得到自身的盲点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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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局:烽烟卷起(下)
雍华这场相对平静的对峙,持续到第三日,终于在士兵第二次冲帐的急报中,打破了。
“禀大元帅,华军十三万大军突然连夜撤离阳谷关方圆十里之外,朝西南方向进军,欲……欲要直取晋阳城!”
听得此言,赵永陵不可置信的抬起头,瞳孔骤然紧缩。
裴云西门傲几位将军均是大惊,一时愣住。
赵劲远深深锁眉,徐徐道,“晋阳城这几日虽勇,却也因此被华军磨耗了军力,这十三万大军若然攻城,只怕那些天险亦是螳臂当车,他们放弃东渠转袭晋阳,恐是收到南阳军不在樊县的消息……”
他用余光瞥了一眼自己的两位形同木讷的儿子,继续道:“敌众我寡,不宜正面对战,眼下我军若是赶去救援,便等同中了敌军奸计,唯有待敌军破了晋阳,削弱战力,我四路军马扼守江水上游,调遣江淮一军里应外合,方可——”
“爹的意思是让晋阳城的失陷作为诱饵,让容太守那些兵做最后的挡箭牌,我们坐收渔翁之利,用那些枉死将士的血立下大功么?”
赵永陵猛然直起身,冷冷打断父亲的话,“这个战法,我不同意!”
“赵永陵!”
赵永祥愤怒钳住弟弟的手,道,“你这是在和元帅说话的态度吗?”
赵永陵情绪失了控,却甩不开大哥的手,勃然道,“什么叫不宜正面对战?大元帅麾下都是可以以一挡十的精锐,何阻他们不得?西门将军,裴将军,为了保存自己的实力就能够牺牲整个晋阳城,这算什么战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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