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虽然已经用酒精棉擦洗过,但仍有血迹残留在眼角下颚各处,头发上的血早已经干成血块,都结在了一起,乱得让人有一剪刀除之而后快的冲动。
再配上身上这件全是血渍女鬼服,说是从哪个车祸现场里直接蹦出来的肯定有人信。
就这副模样,难怪苏唯惊讶得以为我去跳楼了,我这样子肯定比于青割腕的时候惨烈多了。
而且看于青今天挥巴掌那孔武有力的样子,这两天绝对没少进补,估计把流的那点血十倍都补回来了,怎么看怎么不像前两天刚死过一回的人。
我想在不弄湿伤口的情况下清洁一下那堆乱发。
但理了半天,除了把头皮都扯麻了之外,并没有起到一点修正仪容的效果。
最后我决定放弃了,反正这头今晚睡得也不是我们家的枕头,爱怎么玷污怎么玷污去吧。
磨磨蹭蹭洗完澡,套上林墨淙给的衣服,是一件很舒服的白体恤和一条可以当裙子穿的篮球短裤,有淡淡的柔顺剂的香味。
等我走出来的时候,林墨淙已经换上了平常的衣服。
见我出来,便挥了挥手,“过来。”
我忽然莫名躁动。
这样一个夜晚,月黑风高,鸡鸣狗盗,长夜漫漫,美色当前,我又刚刚遭遇一场混乱的情伤,会不会一时把持不住,作出什么让我妈定会将我扫地出门的事来?
“愣着干什么?坐过来。”
林墨淙指指他旁边的沙发。
我咽了咽口水,想着输人不输阵,谁怕谁啊,便大踏步坐了过去。
但我刚坐下,林墨淙忽然凑了上来,吓得我身子往沙发角一缩,同时手又抓紧了领口。
其实这T恤领子挺紧的,就算要想从那里怎么样,也还挺有难度。
林墨淙似笑非笑的望着我,说,“你紧张什么?”
我说,“没紧张,沙发角比较舒服。”
林墨淙叹了口气,说,“程程,这么美好的夜晚,咱们不做点什么实在可惜了。”
说着居然把他的魔爪伸了过来。
我心中大惊,眼见他越凑越近,脸上还带着一种近似调戏的笑容,立刻就想破口大骂,“林墨淙你这个衣冠禽兽,对个伤患也下得去手!”
但还没出口,却觉得他的手放到我的脑袋上。
我一愣,这人品味真怪,调戏妇女怎么从脑袋下手,正常男人不应该都从胸脯切入吗?
然后听见林墨淙在我头顶上说,“你弄头发了?怎么这么不听话?”
我对这局势的大起大落实在有点不适应,刚刚不是还qingyu气场渐浓么?怎么一下子转到父女气场了?
正想着,头上忽然有些冰凉的感觉,我迷茫的看了一眼林墨淙,在他手边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瓶纯净水,一包棉签和一把小剪刀……原来他是要帮我清洁凝在头发上的血块。
我呆呆的望着他认真的样子,恍然有一种回到家里的迷思。
他的动作很轻,至少比那医院的臭贫小青年温柔多了,好似生怕扯疼了我。
那时候我和老妈去下跪讨债,老爸被气病了出不了门,但每天都会在家烧一壶开水,等我和妈回家的时候,灌上热水袋帮我们敷膝盖,动作也是这么轻柔来着。
想着想着,我的眼眶竟有一点湿润。
“你请假不上班,应该就是为了医院里那两个人吧?”
林墨淙忽然开口,声音很平静,听不出有什么情绪。
我心里说,来了,果然还是会问。
我没说话,算是默认。
“看那个叫于青的很激动,难道是因为你才进医院的?”
我知道林墨淙肯定看见了于青手腕上的纱布,也肯定猜到发生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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