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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当年……」许久,咸老伯才慢慢平静下来,眼里还有些哀色:「我在福瑞楼吃阿宝的菜,惊为天人,他那时候是福瑞楼的主厨,一道全壳甲鱼,多少人慕名而来。
阿宝烧菜,最大的好处就是不取巧,多平淡的材料照样能出鲜,难得啊难得……」
乐浩笑:「可是后来人家说我父亲的菜上不了台面,撤换了他。
」
「哎,有眼无珠啊!
」老头儿痛心疾首:「我那个时候就请阿宝出来做,他的手艺一定技压四方,可是他不肯啊!
那时候你爷爷好像还在,他就说家有老人不远行,可惜啊……」
「咸伯伯也开饭店啊?」
「是啊,我那时在英国开中餐馆,还在美食协会任职,那一年国内也想办协会,所以请了些人来,就是这样才认识你父亲,我们那是以吃结交啊,你父亲后来叫我大哥,炒私房菜给我吃,你那道白笋哪,他可没在外头做过的!
」
乐浩听的稀奇:「咦,我都不知道。
」
「你那时候小嘛,我想想……」老头儿望着天算:「我回来的时候,你大概是两岁,今年你二十一,是不是?」
乐浩直点头:「伯伯好记性。
」
「你做生日的时候我也去的呀,就在你家请的客,你父亲烧菜,你母亲抱着你玩儿,我们都逗你,捻你的耳朵,你这里有颗红痣呀,跟你母亲一模一样,都漂亮。
你母亲现在可好?」
乐浩听到这里,抿抿唇:「……我母亲去得更早,我四岁的时候她就生病去世了。
」
老头儿张口结舌,半天才「哎」一声。
乐浩不记得父亲提起过咸伯伯。
他记得自从母亲过世,父亲便一直很沉默,即使后来同闵泯妈妈再婚,也还是少言寡语的。
但是咸伯伯记忆里的父亲完全不同,似乎是个年轻开朗,爱说爱笑的青年。
他们那时关系一定不错,咸伯伯甚至记得乐家用来待客的粗陶茶壶底上刻的是篆体「乐乐陶陶」四个字,因为乐浩母亲姓陶。
「岁月如流水啊……」老咸感慨万千,同乐浩说:「能再见到你,这是缘份哪,你这孩子也吃了不少的苦吧!
」
一句话勾起不知多少心思,乐浩看着老人慈爱的目光,胸口忽然痛一下。
想一会儿,浅笑着道:「还好。
」
是还好。
乐浩突然想起还在家里的夜狄。
那边厢老咸已经转头去吩咐咸与甜:「阿浩是我故交之子啊,十多年来我一直牵挂,能在这里遇到真是得天之幸,你可得多多照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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