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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太息。
再坏的人,于自己的世界里,都有人牵系挂念。
那么,在我的时空里,母亲可知道了我的失踪?可会伤心焦急?
“我累了,先到外间休息一会儿。
有什么事,再叫我。”
我拖着脚步朝外走,忍着小腹的疼痛。
“你们最好轮流照顾他,免得他还没有康复,你们的身体倒先给拖垮了。”
睁开眼,我发现外头已是天光大白。
折腾一夜,倦极入睡的我,竟睡得格外沉。
一夜无梦,甚至不曾听见里头的响动。
伸个懒腰,没有梳洗令我自觉蓬头垢面、牙干口臭,发稍还沾有干了的呕吐物。
即使如此,我还是按着小腹,蹒跚着脚步,踱进内室。
福江正在清理寿王的排泄物,听见我进来,一张因熬夜而显得疲惫的脸上竟露出微笑。
“小师傅,你来得正好。
你看,王爷已经渐渐好起来。
体温正常、呼吸稳定,还可以自己喝水了。
王爷一定可以醒过来!”
这时,矫健结实的魉忠端着热水走进来。
“小师傅、福婶、鬼侍卫,先洗把脸吧。”
接过福江拧给我的布巾,我后知后觉地发现,这寿泽院里,所有打点寿王日常生活起居的,竟全都是男性。
他不会是有分桃断袖、龙阳之癖的同性恋吧?内院那群侍妾根本是掩人耳目的幌子?所以倒霉的佟轻羽才会耐不住寂寞偷人,落得一个凄凉下场?我漫不经心地擦脸,一边胡思乱想。
“王爷!”
突然福江发出一声惊喜的轻呼,却仿佛在静谧的瑞永居里形成巨大回响。
我手一抖,险些打翻漱口用的镏金盏。
胡乱抹净脸,也顾不得形象规矩,狂奔向寿王床榻。
福江以锦帕拭泪,鬼一沉默地肃立在床侧,而魉忠则悄无声息地退出瑞永居。
躺在床上,昏迷整夜,脸色苍白的男人,在缓缓翕动数下睫毛后,终于慢慢、慢慢睁开眼睛。
当他适应光线,看清楚围在床边的人时,唇边浮现一抹若即若离的笑纹。
“咳咳……咳咳……今次阎王又未拘走本王魂魄。
可惜苦了你们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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