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若航,我是看在你这些年始终没和任何女人有瓜葛,始终能满心满意地等着程西的份上,希望你真得如自己所说,好好地看着她管着她,不怕你笑话,西西即便不是我亲生的,我还是有种嫁女儿的伤感。
倘若有一天,你负了他,你晓得我的性子的,一定会找你讨回来的!”
程若航偏偏脸,故意假装看不到姑姑抹眼泪的阵仗,含笑一声,“那她负了我呢,你也为我讨回来嘛?”
“负了你,就是你活该,报应!”
程若航冷哼一声,说男女平权的是这些女人,双标扮弱的又是这些女人。
世道如何不艰难。
回去的路上,程西一直没有说话,程若航知道她在负疚什么,也不玩笑她,只认真安抚她一句,“除了与姑姑在法律上解除了母女关系,其他一切都照旧,你还是可以听她教导,二人交换心思。
她将来老了,咱们还是可以管她到底。”
程西摇摇头,“不一样的。”
有些东西,有就是有,没了就是没了,不可以当作的,白纸黑字都留不住的东西,如何教唆自己的心听服,一切照旧。
*
程若航想要与程西一道住,就得从他的职工公寓楼搬出来,一来地方太小,二来,毕竟是医院范畴,他即便不在乎旁言,程西始终觉得抬不起头。
他本来是想托纪东行帮他留意有什么物管安保都比较保障的小区公寓,他时常夜班,程西一个人待着,他也不放心。
纪东行听后,把他在市中心的一套小公寓腾出来了,让助理把钥匙交给程若航,说他们既然想赁房子,不如赁他的,毕竟那里隐私安全性都比较有保障,再者,他那房子空着也是空着,让程若航自己管交水电煤及物业费就行了。
程若航拿到钥匙,还是一次性转了一年的租赁费用给纪东行,人情归人情,生意归生意。
纪东行末了,还不忘笑一句兄弟,程若航这个人就是太实在,兢兢业业地干理想这些年都没想过给自己置办套房产,家里也算优渥,父亲也是外资银行的高管,手里几套房子,他还得挣一口气,出来租房子。
“他们的是他们的,讲实话,在此之前,我从没自觉过我这样饿不死也发不了财的日子有什么不妥,可是,真有一天打算和一个女人过生活,才发现,很多女孩子被父母编排着人生及夫婿时,也觉得没什么不应该的,起码,就程西而言,她也许不和我在一起,会过比程殊眼下给她的更精致的生活。”
“这很不像你啊,程教授也有自配不如的时候?”
纪东行讥讽之余,还不忘打听程殊几句。
程若航懒得泼他冷水,尽管他很想告诉好兄弟一句,人还是得有些自知之明的。
*
程西一连几天情绪都不高,她窝在纪东行的公寓里的沙发上,也不帮程若航归置东西,对着笔电里的文档,最后一次修订自己的论文稿,校对参考文献时,勉强移开一眼目光,看程若航,“为什么执意要我跟你一起住?”
“你说呢?”
狡猾的人,总是擅长丢包袱,甩包袱。
“我问你,你问我?”
程西嘟囔。
“我认为这是一个正常男士都该有的想法。”
程若航把他的那些专业书籍往书架上摆的时候,回首看一眼程西,“除非你不想跟我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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