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了,在认识你之前,婚戒也扔了。”
靳月问:“什么时候扔的?”
旁巍说:“你在我车上睡觉的时候。”
这话也有歧义,他很快又说了一句,“我对你没那个意思,准确来说,我现在对女人都没什么意思,但我现在需要一个像你这样的女朋友,就当我帮你,你也帮我。”
靳月难掩惊喜和窘迫,声音从一时没忍住的雀跃,越说越低:“我这样的?我这个人很差劲的,笨嘴拙舌的,只会给你添麻烦,旁先生,我配不上你。”
“对,就这样,笨笨的蠢蠢的,挺合我心意。”
一看就和他精明干练的前妻不同,一瞧就知道他已经脱胎换骨,不可能回到过去了,更不可能复婚。
之后她在这段关系里受尽好处,除了挡不住的流言蜚语,她几乎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有一次旁巍带她在京郊那家园林私房菜吃饭,她喝多了酒,人有点醉醺醺的,挂着一张笑脸夸他好。
旁巍逗小孩似的问她,有多好。
她捧着自己绯红的小脸蛋说:“像……许愿池里的王八……”
旁巍从她手里拿走酒杯,不让她再喝了,被气得冷冷哼笑一声,也夸她:“你可真会说话。”
她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对着“金主”
有了别样的念头,或许小心思藏得太深了。
第一次去他璟山的家,纯欧式的装修不像一个常年跟古董打交道男人的风格。
她问,他也说了,是以前的婚房,按他前妻喜好装修的。
露台那些名贵的花也是他前妻养的,现在没人管,半死不活。
这些细心的事儿,她会做,也有意帮忙打理,旁巍说不用,他看着那些因为枯萎改头换面的花儿们,神情里没有一丝可惜,望了许久,没由来说了句:“挺好的。”
“就这样吧,死了就死了,你要是懂这些花花草草,送两盆新的给我。”
他大概只是随意一说吧。
可她太上心了,有些花的寓意太明显了,她不敢暴露,想起钟弥老家在著名的佛山脚底,她说过当地人喜欢养文殊兰,明明是佛教名花,不为人知的花语却沾染凡心。
文殊兰的花语是与君同行。
也是她不为人知的凡心。
可能是太不为人知了,又或许,自己对旁巍而言,不过是一个对抗家族意见的挡箭牌,一个偶尔想起来就一起吃饭的搭子,他大把砸钱,满足她的所需所求,叫她活得舒服体面,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她没有什么身份足以叫他来留心自己的一举一动。
他把花养死了。
她笑笑说没关系,就是普普通通的盆栽。
她也告诫自己,别太贪心了。
偏偏有时候,人就是不信告诫的。
旁巍知道因为自己,那个小姑娘难免活在流言蜚语里,是交易也是补偿,她想要什么,他力所能及去实现,当她快快乐乐醉酒时说的那只许愿池里的王八。
但他自己知道,对靳月,他缺少关注,有事都推给助理去处理。
毕竟在年纪上他跟她有代沟,有时候也不能理解小姑娘的逻辑。
她想拍戏,他就投钱,给她找靠谱的公司和经纪人,没指望她大红大紫挣钱挣名声,就当她是个小孩子,想要什么玩具,在他能力范围内,他就买给她。
不指望她玩出什么名堂来。
可有时候,旁巍看她,也像一个恨铁不成钢的老父亲,气不打一处来,可她娇娇弱弱的,他还得叫人留意着,捧着哄着,娱乐圈不是容易待的地方,别没玩开心,得了抑郁症,所以平时也不敢跟她说重话。
靳月的经纪人知道,他自己的助理也知道,他是来过火的,只是靳月不知道,因为他从没跟她发过火。
已经找了专业的人负责她的演艺圈规划,旁巍甩手掌柜当得轻松,不管她去拍戏的事,也不关心她是在和现代人谈恋爱,还是在跟古代人谈恋爱,她上了热搜,他也不关注,在网上被骂了,怕她心情不好,才会人为干预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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