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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淮景欲哭无泪,他后背贴着墙,讨饶道:“我发誓,我没想害你,你忘记啦,在葡萄渠……昨天在大巴扎,都是我帮的你。”
周轶自然记得,她就是顾着这个才没立刻动手,给他解释的机会的。
陈淮景干咽,很想把馕戳子拨到一边又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小心翼翼地向她解释:“我是惹了点麻烦,所以想借你的光躲躲,‘大树底下好乘凉’……那几个兵哥哥,我看厉害得很。”
周轶看着他的眼一沉,内有情绪在翻涌。
陈淮景聪明得很,丁琎的身手一看就不是寻常人,再加上昨天他听到的只言片语以及追着周轶的那些人,这些信息就已经足够让他猜到他的身份了。
军人,还不是普通的军人。
因为时而做些玉石买卖,陈淮景经常出入域城,他对域城的了解可比周轶这个白丁多多了。
中介市场耳目众多,那些小道消息和不为人知的秘密他常有耳闻,丁琎的身份他甚至猜得比周轶还准确。
陈淮景见周轶还不打算放过他,再出一招:“我们再不走,就赶不上你的飞机了。”
他不是什么善类,但没想对她使坏。
周轶把馕戳子收回去,睇眄着他冷冷地开口:“你让四马帮你把人引开了,现在打算怎么办。”
陈淮景摸摸脖子,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
“从这个巷子出去,走上一段路就能到巴士站。”
陈淮景又恢复了没脸没皮的模样,“机场大巴的师傅可勤劳了。”
“我的行李呢。”
“……我帮你寄回渔海。”
周轶冷哼,不再打算和他计较下去。
他救她两次,被他算计一次就当是还情了。
陈淮没骗她,附近的确有一个巴士站。
二十分钟一班的车,他们等了五分钟不到就等到了。
周轶上了车后就往最后一排坐,陈淮景也跟过去,落座前还通过车玻璃往后观察了下。
去个机场都不顺遂,周轶靠着窗脑袋发胀,无比烦躁。
陈淮景觑着她,试探地开口:“翠翠说……你是个画家?”
周轶懒懒的:“嗯。”
“画家好啊,正好我对画也有点研究,黄公望的《富春山居图》真是大作啊,那技法、那意境真可谓是出神入化。”
陈淮景献媚道,“我店里有顾恺之的真画,私人收藏的,怎么样,有兴趣吗?”
周轶面无表情地睇他:“我画的是油画。”
陈淮景虚虚一笑,心里没底,面上有些挂不住。
昨天他去了趟大巴扎里的玉石店,本是奔着打听那批文物走向去的,没想到赵家早派人在那候着了。
巴扎里的那场暴/乱让他得以甩开了他们,警察一车车地来,赵家的那些拥趸大概是做贼心虚,很快就收起了爪牙。
陈淮景知道他们不会这么轻易就放过他,以赵家的势力,要想查到他的下落并不困难,所以昨晚当周轶提出让他送她去机场时,他满口应下,心里却打起了小算盘。
这么做是有些不厚道,但他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要是落到了赵岚衣手上,他估计会被折磨得生不如死。
陈淮景干咳两声:“我们现在算是天涯沦落人了,不过……”
他看她:“你的麻烦好像比我的大点。”
周轶不置可否。
她没有交谈的欲望,也不好奇陈淮景到底惹了什么麻烦,犯了什么事,同样的,陈淮景也不过问她的事,两人默契地沉默了下来。
陈淮景瞄了瞄周轶,她望着窗外,侧颜惊艳。
他在心里惋惜地叹口气,长这么好看,本来以为能来场艳遇的为旅途增色的,没成想遇到了个狠角色,被反压了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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