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人的事业,是全人类的事业。”
“被挑战的斯德尔河的秩序,安特卫普重新参与海洋贸易”
这是伦敦最大的两大报社,《泰晤士报》和《每日新闻》在1792年11月18日的头版标题。
前者描述的是英国曼彻斯特宪法协会领导人在巴黎考察法国革命,得知《要求民族自由法》的通过,次日在雅各宾俱乐部的一场演讲的截取。
后者描述法国人在11月初结束的斯德尔河战役,占领了整个奥属低地,国民议会投票废除《威斯特伐利亚条约》对斯德尔河国际航运的限制。
当日的报童们的十分兴奋,因为自己背袋里的报纸被行人们一扫而空,往常那些不日常购买报纸的人群,伦敦的工人,律师,教师,中等职员,都在今天掏出口袋中的生丁。
而上一次发生差不多情况,还是两个月前伦敦高等法院在托马斯.潘恩缺席状况下,接受政府诉状,以“煽动叛国罪”
审判了这位《常识》和《人权论》作者。
而此时在英国议会所在的威斯敏斯特宫下院议事厅,托利党和辉格党泾渭分明,小皮特首相坐在右旁第一排的正中间,听着对面查尔斯.福克斯对共和法国进行革命的辩护说辞。
“虽然革命破坏了社会的稳定性,但是革命是两害取其轻的决定。
君主专制政体对自由的威胁从始至终就一直存在,而革命对秩序的破坏却只是一时的。
在1790年的沉淀后,路易十六和他的贵族伙伴一直任用1791宪法给予他的权力来压制自由的声音,法国从立宪王国变成共和国,这是他的咎由自取。”
“而发生在巴黎的8月血腥,完全是反法同盟用他们自以为是的武力,激化了法国内部的阶级矛盾,迫使政府只能绝望的旁观巴黎人民自发的行动。
这是反法同盟君主企图扼杀革命的后果,我们应该对此保持谅解,而不是批评。
因为事实已经证明,自由的国家和人民完全能够依靠自己的力量打败侵略他们的敌人,我们应该保持赞赏,并乐见一个崭新的楷模出现在旧时代的欧洲。”
福克斯的讲话引起他同党三分之二的掌声,然而对比右旁普遍的嘘声和左旁三分之一的沉寂,这显然不是一个成功的能够说服人的说辞。
坐在皮特后侧的埃德蒙·伯克则是经过议长同意后,站起进行反击。
作为昔日辉格党人和福克斯的朋友,托利党特别安排他,显然是在给福克斯的伤口撒盐。
而伯克也乐在其中,丝毫没有给福克斯留面子。
();() 伯克认为共和法国的领导人是一群赌徒,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共和国的状态是如何,满脑子里都是理想的乌托邦。
他们彻底推翻百年的政体的基础并没收教产,不仅破坏政治,也在毁灭人民日常的生活。
对自由和理性原则的滥用,才有了《要求民族自由法》这种疯狂,很有可能引起战争的宣言。
“那些法国先生们自以为是地告诉我们,他们得到了富有的光明。
然而他们并没有被光明照亮,贬值的指券,无休止的战争,政治家的互相猜忌。
他们在犯错的强烈影响之下行动,他们就是一群飞行家,没有约束他们的锁链。
他们疯狂的飞翔,才是对自由事业的最大威胁。”
皮特首相一旁观摩双方的精彩辩论,如今的法国在英国下议院的出场次数是越来越多,除了正常的法案和内阁弹劾辩论,剩余时间几乎都在讨论法国革命的界定,福克斯式的热情和伯克式的批评,展现英国内部的两种意见。
然而作为政府的掌舵者,皮特虽然支持伯克的言论,但是在对法国外交上,一直保持中立的态度。
正如他在1792年初预算演讲上宣布的那样“相信欧洲会有15年的和平”
,暗示了法国革命将在不久后被反法同盟扑灭,纵使法国人反扑成功,皮特首相还是相信法国人高兴不了多久,当然这些都有前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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