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忙问他这是什么,他将手抽回插进衣兜,神色不自然地说没什么。
脑子抽搐了几下,我终于恍然大悟。
“你药水不是没吊完吗?怎么就跑出来了?针头你自己拔的?”
“你的反射弧,跟木乃伊的裹尸带一样长。”
他蔑视了我一眼,叹出一团白气。
我嘿嘿讪笑,其实对于他路见不平拔针相助还是心怀感激,如果不是他及时把我脱离现场,保不准现在我就是悲情剧的正主。
“那我们回去继续吊药水吧。”
我扯着他就要往回走,他赖在那里死活不肯动。
“出都出来了,还回那个鬼地方干什么。
你不是饿了吗,我们去吃饭。”
话毕反过来他扯着我往前走。
虽然我的胃囊不争气地瘪了下去,但我还算忒为民着想,对他谆谆善诱,讲解有病就医的各种必要性。
“你在担心我?”
他脸上又漏出刚才那种玩味的笑,从历史经验来看,这是一种危险的信号。
“你想多了,我不过是慈悲为怀。”
我一本正经,不去看他,低头钻进他招来的出租车里。
他嗤笑了一声,自顾自地摇摇头,也坐到了我的旁边。
车子穿过雪帘往目的地移动,他头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在外面呆久了,回到空调的温暖里知觉渐渐苏醒,腿上的痛又渐渐弥漫开来。
我小心将腿摆出相对舒服的姿势,上身缩进沙发里,看着车窗映出的影子发呆。
“腿,还很痛么?”
稍带疲惫的声音突然冒出来。
“要不你摔一跤试试看,一点都不痛的。”
想起刚才也算是被他摔到地上的,又咬牙切齿起来。
丁煜失声笑起来,低低道:“以前你打球摔断手的时候,我问你疼不疼,你也是这么回答的,这么多年了你真是一点也没变。”
脑海里闪过的往事和他话里的内容接上了轨,我不同意地反驳:“哪会一点都没变,当年还是一整天学长学长喊你教打篮球的小女生,现在都到了法定适婚年龄了。”
他扑哧一笑,挤兑我:“到了法定年龄有什么用,你有结婚对象吗?”
好不容易因着共同往事而缓和的气氛,陡然间又剑拔弩张起来。
我挥了一下手,像挥掉烦人的苍蝇,白了他一眼:“一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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