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簌“嗤”
了一声,“那是你活该,你看看你像师兄么……”
“我哪里……”
许博闻不服气,想要反驳,却被徐知节打断了。
“好了,你们别吵了。”
徐知节说着就站了起来,“我去下洗手间。”
等他出去,许博闻凑近了江簌道:“你有没有觉得老徐有点奇怪。”
江簌推开他,不以为然的道:“有什么好奇怪的,孟老先生在医院住了这么久,和徐师兄又能说得上话,孟阿姨人又好,孟时雨呢……呆萌呆萌的,这样一家人,突然逢此大难……徐师兄和他们熟,有点难过难免的啦。”
许博闻长叹了一声,“唉……医生这份工作啊,真是考验我们心理的承受能力啊……”
徐知节在洗手间的镜子里看着自己的眼睛,所有内心涌出的同情和怜悯都已经褪去,又恢复了平日的平静,可是如果仔细的看就能看见眼角那点粉色。
孟家母子三人在病房里守了整整一天,期间护士几次来打针换液,徐知节也来了几次观察孟父的情况,外面的天空也从明亮转为黑暗,最后彻底坠入了黑夜。
孟父还是没有醒过来,准确点说,是一直都没有醒过来,从这一天开始。
孟父昏迷的时候已经是六月,天气闷热了起来,孟时雨请了长假和孟母一起护理病床上的孟父,每一次替他翻身,孟时雨都希望他突然就动了。
可是从来没有,尤其是看到每天来查房的徐知节脸上面沉如水的表情时,孟时雨觉得,这样的日子,不仅是在消耗着父亲的生命力,也是在折磨她和妈妈还有阿楠。
孟父的生命靠床头的仪器和药水吊着,他们谁也不敢去触碰最后的禁区,准确的来说是在心里抱着最后的一丝希望。
可是随着日子一天天滑过,孟时雨有时候又会觉得,如果一直这样也好,起码不会再坏下去。
但是命运的残酷之处就在于,它并不会因为你的期望和虔诚的祈祷,而改变它原有的轨迹。
这天临近中午的时候,密切观察着孟父的孟时雨突然发觉他好像动了一动,她先是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睛,然后大叫起来:“妈妈……妈妈!
我爸、我爸动了……快、快叫医生来……”
闻讯赶来的孟母也发现了这个情况,喜不自胜的愣了一阵,然后回过神来连忙按了床头的呼叫铃,不多时护士就赶了过来,随后徐知节和许博闻也来了。
他们来的时候孟父正好睁开了眼睛,长时间的昏迷让他有点适应不了明亮的光线,于是他又重新闭上了眼。
见他又闭上了眼,孟时雨大急,忙出声喊道:“爸爸,爸爸……你别睡啊……”
孟父听见她焦急的呼喊,露出一丝虚弱的笑来,闭着眼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抚。
过了一会儿他感觉好多了,就又睁开了眼,徐知节和许博闻这才靠近上前去给他做检查。
许博闻站在孟时雨旁边,见她还坐在孟父身边,就拉了拉她的手,“孟时雨,你先起来好不好?等我们给你爸爸做了检查……你这样,我没办法……”
他比划了一下手里的听诊器,孟时雨忙起身让开,许博闻也让到了一旁去看仪器上记录下来的数据,徐知节则弯下腰去给孟父做四诊。
视触叩听一系列动作做下来,兼之要询问孟父的感受,这一来就花了不少的时间。
等到基本检查做完,徐知节和许博闻两人一转身就碰上了孟母和孟时雨希冀的目光,“医生,我爸爸……是不是好了?”
许博闻眨了眨眼,也去看徐知节。
孟父的身体到底如何,他们这一番诊断下来当然知道如何,可就是因为知道,才会不知道如何回答她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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