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忧郁像镜子一样让空虚凸现,于是,这种空虚随着琴声的韵律在我的脑海里重复叠加,最终构成了一种坚不可摧的信念:亚洛只剩下一个脆弱的壳,没有了蛋黄支撑的樱鸡蛋壳,虽然美丽,但一触即碎,就像那个伏瓦琴的演奏者,苏兰格尔,美丽无双、但又失魂落魄的女人。
在我观望一切的同时,温薛斯率领他的大军,穿越了冰雪覆盖的死神雪山。
这个疯狂的统帅,似乎就是为了战争而生,只有战争与征服,才能满足他的欲望,在穿越死亡雪山之前,他对着红魔骑士团发表了他的演讲,但这是否叫做演讲,让后人困惑。
因为,他只说了一句话,他说:“翻过去!
把曼育变成牧场!”
据撒兰的诗人们描述,那是一次与死神较量的行军,死神无法忍受卑微的人类踏在它的肩上,它的怒吼夹带着风雪,击打在战士们裸露的脸上,无数孱弱的生命在怒吼中倒下,与死神山同化,但温薛斯毫不退缩,他走在队伍的前面,怀抱着撒兰的旗帜,赤红的旗帜就像一团火,在风雪中飘忽,但顽强地燃烧。
冥星六年一月三日,天球节还没结束,疲惫不堪的撒兰之师出现在赫雷亚平原上,卸下了臃肿的衣物,穿上了火红的铠甲。
而这个时候,曼育的军队正一分为二,一半困守在死神要塞,一半囤聚在常静海边的沐华城,构成半月形的工事,等待传说中的撒兰海军。
温薛斯狡猾地欺骗了雅歌舒和他的儿子们,拉开了曼育的双臂,然后用尖刀直插它的心脏。
看着对手茫然失措,对许多人而言,是一种愉快的经历。
如果你的对手足够高明,那么,你会更加快乐。
我想,很难有人能够克制这种心理,无论所向披靡的统帅还是十多岁的少年。
“和莺奴的杂种较量,简直是一种耻辱!”
许多棋师的脸上,分明写着忿怒二字,甚至有人公开拒绝与我对弈。
我一言不发,我想,当时我的神情,绝对不是一个十四的少年,我一言不发地趟过雨水漫涨的街道,一言不发地坐在棋盘前,用湿漉漉的袍子,盖住我赤裸的双足,然后,一言不发地看着一个又一个对手在我面前茫然失措。
我将惨败的屈辱加诸一切藐视我的对手,看着他们惨淡的神情,我心里快慰莫名,我一步一步接近神棋手的宝座,也看到了仙娜身上的绳索一条一条的松开。
下一个对手是乌克特,他是最近闻名遐迩的年轻棋手,皇太子府邸的骄傲,他是龙腾,他有皇族的血统,甚至棋赛没有开始前,他已经被认为是今年神棋手的不二人选,“一个聪明的家伙!”
传说圣耶沙与他对弈后,这样评价。
“和莺奴的杂种较量,简直是一种耻辱!”
当他知道我是他的对手时,这样大声说。
他拒绝与我对局。
但波苏拔出了腰间的剑,乌克特面色发白,他望了皇太子足足四个凯比特,终于屈服,坐到我面前,向着我的目光中透着极度的忿怒。
失败也算是一种耻辱吧!
我想,如果龙腾败给了莺奴的儿子,无论是对乌克特还是皇太子肖伽来说,那将是耻辱中的耻辱。
看着波苏阴狠的微笑,我明白他和我转着同样的念头。
双王之争并不是一件新鲜事儿,镇守死神要塞的波苏与统领半数曼育大军的皇太子肖伽,一直都是明争暗斗。
雅格舒聪明地利用二人的争斗,保持一种微妙的平衡,让自己的帝位稳若磐石。
虽说肖伽名为太子,但谁也摸不清雅歌舒究竟会将帝位传给谁?谁也不敢轻举妄动,波苏顾忌肖伽手中庞大精锐的军队,肖伽也害怕波苏在死神要塞倒戈,将撒兰的铁骑引入曼育;但帝王的宝座实在让人迷乱,他们从来没停止过争斗。
即使在皇朝骑士卫戍的亚洛城里,他们也会使用各种手段,挫伤对方的面子,风牡球、铁饼戏、神步……都是他们的角斗场!
铁饼戏是安那略的拿手好戏,他是曼育第一力士,雅歌舒的侍卫。
风牡球场呢?是炎罗的天下。
神步呢?本来是属于乌克特的领地。
乌克特用雪白的手绢拭着额头,尽管这并非炎热的季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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