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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结你娘的哀!”
楚青猛地将人甩开,抢过大夫的药箱,一边翻找一边骂骂咧咧道:“这个时代的大夫都跟你一个样是这么没责任心这么没艺术么,我算看透了,饭桶,全是一堆饭桶!”
楚青已经开始慌不择言,将药箱里能够止血的药粉全部找了出来放好,又满房间一通乱找,翻出跟缝衣针与一卷细线,已顾不得老大夫目瞪口呆地神色,坐在床边深吸一口气,绣花正在油灯上转了两圈,擦干穆远山腹部的血迹,开始缝合伤口。
手术台上这些事情他做得极其顺手,但这次却十分的紧张,或许也跟面对的人不同,他以前看见病人家属要死要活的模样会觉得十分可笑,心想不就是一个小手术,至于这么风声鹤唳么,但现在穆远山躺在他面前,他才明白那种得到与失去的重要性,只是一个小小的缝合,他竟然紧张得全身都在颤抖。
“小山子,你要是出了事老子我马上死给你看!”
撂了句狠话,又深深吸了一口气,他情绪总算稳定了些许,手上的动作也渐渐加快。
伤口真的很大,是一处刀伤,从肋下直划到腰腹,索性只是皮肉伤,并未伤到内脏,楚青尽量控制着自己的动作的精准度,还不忘时不时抬头看看穆远山的反应,心中很是矛盾,一边觉得他昏过去很好,至少可以不用忍着疼,一边又巴不得他醒来,就怕他这两眼一闭,便是这么永远的闭上了。
楚青猛地甩了甩脑袋,不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用力按着穆远山的伤口放置血液继续流失,也不知忙活了多久,终于将那狰狞的伤口全部缝合上,又撒上厚厚一层药粉,确定没有再出血,才脱力似地站起身子,尚没走得两步,忽然一阵发虚,天旋地转,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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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醒来时,自己脑袋顶上压着块凉毛巾,正在地上躺着。
不,说是地上,不过身下铺着一层棉被,还不至于让他着凉,他脑子里迷糊了一会,猛然想起穆远山,立刻撑起身子朝床上望去,见穆远山还是安安静静躺在那里,头上与他一样压着毛巾,身上盖着薄被。
窗外一片大亮,天已经亮了。
“哎哎哎,别乱动,你身子已经很虚了知不知道!”
楚青正要站起来,门却吱呀一声打开了,老大夫端着盆水直嚷道:“躺着,快些躺着!”
“小山子……”
楚青却理也不理他,踉踉跄跄靠到床边,见穆远山脸色依旧很白,顿时如遭遇晴天霹雳般地愣了,颤抖地伸出手,想将手指置于他的鼻下。
“别摸来摸去的了,这人没事!
没死!
活得好好的!”
老大夫此时完全显露出了与昨夜一点不像的气场,扯住楚青的手:“你先躺住,别坐着,等会又晕了,压着这位公子便更麻烦了。”
“没事……小山子没事?”
仿佛不确定一般,楚青侧过眼睛,定定望着老大夫,“你说……他没事?”
“自然了,难道我还诓你不成?”
楚青深吸了一口气,又长叹出来,“太好了”
说罢,他摇摇晃晃地爬上床,在床里边重新侧身躺下,还不忘握住穆远山的手,同他十指相扣。
老大夫见他重新睡下,便不再多说,取了盖在穆远山额头上的毛巾,回身至桌边在水盆子里搓了搓,又走回来重新为他盖上,自言自语道:“还真是奇了,干了这么久的大夫,这样的人我尚第一次碰见,出了那么多的血,是头牛都该死了吧……”
楚青闻言一个没忍住,扑哧笑了出来。
“还有你!”
大夫冲楚青正色道:“现在的小娃娃真是争气啊,什么都不懂偏偏还要乱搞,居然把伤口缝起来!
天哪!
想想都可怕!”
楚青本想顶上一句你们这些人怎么可能懂得现代医学的博大精深,但想着与古代的医生说这些简直和对牛弹琴没两样,便换了种方式道:“我若是不将他上的伤口缝起来,没准今天早上,他就真的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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