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母见王璩自说自话,一拍桌子道:“哪家媳妇是这么不守规矩的,婆婆不叫走怎么敢走?”
王璩已经累的不想说话,靠在冷云身上,章母更怒:“你做出这娇弱模样做什么?我这里要人伺候,你……”
王璩闭眼摇头:“冷云,让汪妈妈进来,婆婆这里既要人伺候,就让她和小香在这里服侍。”
章母气的那手都要戳到王璩脸上:“我要你伺候,你怎么敢推托?”
王璩这才睁开眼:“媳妇体弱,下人代替媳妇伺候婆婆也是常事,难道婆婆头一遭做婆婆就要媳妇请大家来评理,问世上有没有这种道理?”
章母的脸涨的通红,刚才李婶子她们的举动话语是看的清清楚楚,真要出去评理问个究竟,只怕没多少人站在自己这边。
汪婆子和那个叫小香的丫头已经进来,垂手侍立在侧。
冷云把王璩刚才说的话说了一番,汪妈妈和小香恭敬应是,汪妈妈是个机灵人,已经上前搀住章母:“太太您先坐下,小香快去厨房烧茶。”
这声太太叫的章母心花怒放,从来没有人叫过自己太太的,飘飘然坐下,也不去管王璩已经带着人离开章家往客栈去。
章父可没有章母那么容易就被哄到,对章执林沉着脸道:“你这个媳妇,有些娇气也是常事,你做丈夫的就该拿出丈夫的款来,好好教教她规矩。”
章执林历来是怕自己爹的,只有点头应是的。
章母喝着汪妈妈端上来的茶,觉得有下人服侍也是不错的,对章父道:“不过这下人也要养几个,反正她的嫁妆也是极多的。”
章父瞪章母一眼:“你这妇人好没见识,她的嫁妆自然是我章家的钱,那能随便花了?”
章执林连连应是:“爹说的有道理,我们章家勤俭持家,哪能这么浪费?况且妹妹就要出嫁,做嫂子的也要拿出些东西给妹妹添妆才是。”
听到章执林说到自己女儿,章母得意地眼一眯:“大林啊,你这妹夫的爹可是做过一任知县的,知县老爷见了他也要客客气气的,要不是你考中秀才,我们也结不上这么好的亲事。”
主仆
在一旁恭敬垂手侍立的汪妈妈听了这话那眼不由一眯,一个知县的儿子算什么?二奶奶的父亲是五品官,嫁给二爷老太君还有些嫌家世不够,这家人真是没见过世面,对出身侯府的姑娘百般要求,却对一个知县儿子的女婿万般赞誉。
也不晓得他们捧着的那些人见了姑娘说不说的出话?汪妈妈在心里嘀咕,章家人继续把女婿赞扬了个遍,章父才觉得自己在儿媳面前失去的面子又在儿子面前找了回来,看着旁边恭敬站着的汪妈妈,章父咳嗽一声,摆出老爷的架子来:“你既是跟着媳妇过来的陪嫁,以后就是我章家的人了,这家里,怎么都是男人当家,轮不到女人说话,以后你们只能听我的,不能去听媳妇的。”
章母也点头:“对,对,说的就是这个意思,媳妇嫁进来,不管以前是什么人家,就是我章家的人,你们这些陪嫁怎么能听她的呢。”
汪妈妈心里就涌起讥讽,真当姑娘是那种好欺负的?想起这一路姑娘说的话,汪妈妈不由心一颤,从前人人都说三姑娘好说话,从不多言的。
当日出京的时候汪妈妈也受了苏太君的一番指示,要多劝着三姑娘些,以夫为天,好好的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别想那些有的没的。
谁知上路不过半个月,一直不言不语的三姑娘就让素云把自己找到,叫进来后什么都没说,只是翻开一张纸,汪妈妈虽不大认得几个字,也晓得那张纸是当年自己的卖身契,上面那按的指印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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