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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抿抿嘴,眼眶又红了。
“使心眼害人你当然比不上我。”
他轻声道:“茉阳,你的天真和善良是你最可贵的东西。”
“你不会去害人,所以皇上用不到你,你不需要因为这样难过呀。”
“做官就是害人吗?哪有这种道理?”
“当然,难道你以为只是上上奏这种事而已吗?下朝以后,那些官都在干什么?官做得越大害的人越多。”
她不懂,“当年你爹官做得那么大,难道他也在害人吗?”
“当然。”
“我父皇算是最大的官,难道他也在害人?”
宇文执点点头,“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他们要救人,如果不害这些贪官污吏,好人就没有活路。
“所以他们每天都要思考,怎么样减少这些人,他要用什么手段害他们丢官或丢命。
“有些时候,好人也会被害。
为了要害坏人,好人也不得不牺牲。”
她有些明白了,“坏官们也在害人,只是他们害的是百姓、是国家。”
“你懂了。”
她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真希望我不懂。”
棘莱阳一直以为棘萱国很安定兴盛,朝廷内外没有一个贪官污吏。
“为什么父皇要用这些贪官污吏呢?一次把他们全部罢官不就好了?”
“如果有这么简单,也就不需要如此大费周章了。”
宇文执看着建在水面上的一座飞亭,对她道:“你看那里。
如果水底的柱子烂了,你看得出来吗?”
她摇摇头,“看不出来。”
他又问:“会不会有点摇摇晃晃的?”
“如果主要的柱子烂的话,应该会晃,人多上去也会晃吧!”
“嗯。
那座亭子就像棘萱国,柱子烂在水面下,没人看得到。
可是天天坐在里面的皇上感觉在晃了,他知道如果不快点换上新的、健康的柱子,亭子会垮掉。
“可是他又不能一次将腐掉的柱子全都拔了,这样子亭子还是会垮。
“所以他要先用强健的新柱支撑着,等新的柱子站稳脚步了,他才能安心的撤掉旧柱子。”
棘茉阳明白了,宇文执是那根新柱子,父皇从各地调来许多青年学子在国子监讲学堂,就是在做准备喽。
“可是悲哀的是什么你知道吗?”
她摇摇头,也感染了他那份无奈。
“柱子终究是埋在水里的,时间久了还是会烂。”
棘茉阳没说话,她突然想到父皇恳切的说:“你不需要跟他比,知道吗?”
她终于真正了解了。
看着天边炫丽的彩霞衬着雄伟而华丽的皇宫,她突然感到一阵风雨欲来的平静。
真的好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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