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转过来,不带感情的眸子冰冷地看着他,那一刻,景辰觉得,他是在看一个死人,“你说你没有在里面下药?”
“我只想知道,你信我吗?”
景辰直视着他的眼睛,执着地问。
“皇上,臣妾真的怕死,真的好怕死。”
丽妃扯着他的衣袍,在他的手边痛哭涕流,“如果这次不是太医救治有功,臣妾……臣妾恐怕就要死在这个人的阴谋之下了啊,他仗着您的宠爱,不把宫妃放在眼里,皇上,您不能再纵容他了啊!”
宠爱?
景辰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丽妃。
原来几月不能见一次他,原来那人只有在需要自己帮忙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的时候才会来看一次他,这样就是那人对他的宠爱?
原来自己身在福中不知福?
景辰忽然觉得很想笑,很想开怀大笑,但是他笑不出来,到了最后,只是淡漠地看着眼前的这两个人。
“我还是那句话。”
他看着那人,执着地说,“我没有下药。”
“那么,你把这碗汤喝下去,若是你没事,我就信了你,如何。”
那人刚刚说完,便有人拿着那碗汤,走到他的身边,没等他说一句话,便捏住他的下巴,狠狠地把那些液体灌了进来。
景辰没有挣扎,他一直看着他,看着那个人眼中的冷漠,看着他的不以为意,看着他的讽刺。
那些药发作得很快,不会立刻要了他的命,却是让他腹中难忍痛不欲生。
他叫都没叫一声,就这么看着他,看到了最后,他露出一丝讽刺的微笑,看到了最后,他自己湮灭了眸子中所有的爱恋。
“任泽煊,”
他挣开那些人的束缚,“爱上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错误。”
他不知道那人会不会发怒,但是他一刻都不想呆在这里。
十年执着,他终究只是他的棋子。
他想起十年前,他执意进宫,不顾父母兄长的阻拦,说是那人会是他这辈子的良人,说是那人刚刚刚刚登基,身边没有可以信任的人,说是自己要助他,助他坐稳至尊之位。
而今十年后,那人却是有了信任的下属,坐稳了至尊之位。
可是自己对于他而言,却成了可有可无、仅仅是利用品的存在。
前面有人拦住了他。
“让开。”
他狠狠地震开了他们,“我不想……死在这个肮脏的地方。”
外面瓢泼大雨。
他毫不在意地走进雨里面。
药效发作让他腹痛难忍,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里面啃着他的五脏六腑,他冷笑,丽妃为了陷害他也真舍得下血本,要是太医来不及救治,只怕丽妃此时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他跌跌撞撞地往自己的宫殿走去。
都说冷水最能让脑子清醒,这些年他在宫里娇生惯养,即使任泽煊在利用完他之后他成了可有可无的存在,可是出入毕竟有人跟着,自然没有人让他淋过一场雨,现下被着雨水一泼,往事全部涌现在脑海。
他想起当年很多的一切,想起自己做的很多傻事,最后,一切都定格在那一双冷漠的眼中。
他带着嘲讽的笑容,一步一步走回了自己的寝殿。
如果他能活下来,那么他要离这里远远的,去给父母磕个头,然后开始自己新的生活,如果他活不下来,他一定要在转世的时候多喝几碗孟婆汤,把那人忘掉干干净净,不过,他手上沾染了那么多鲜血,恐怕来生,他也没资格做一个人……
第2章十年噩梦一朝醒(一)
秋风虽送爽,暑热却渐消。
少年持一纸折扇立于庭院,看着眼前的两个青年舞刀弄枪,嘴角露出一抹狡黠。
即使入秋时节,如此活动下来也是大汗淋漓,见青年渐渐收了手势,似乎比试即将止住,少年把手中折扇一收,将之拟剑,眼神一厉,清呵一声:“大哥二哥,小弟来讨教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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