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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觞点点头,和自己想的一样,看来琛璃虽然在家里不得宠,但他知道的并不少,所以没庐赤赞特意来警告他。
“没庐赤赞!”
琛璃突然冷喝了一声他的全名,咬牙切齿的道:“你素来看不起我们这样的人,你金贵如天上的星星,而我们呢?生来便是牲口奴隶的命,当年你就是如此,活活打死你弟弟的罢!”
没庐赤赞眼睛一眯,脸上流露出从所未有的可怖,一步踏到牢门边,伸手去抓琛璃,只可惜琛璃反应很快,动作轻盈,又早有准备,快速后撤。
牢门挡在二人中间,琛璃出来,没庐赤赞也没办法真的对他如何。
琛璃嘲讽一笑:“怎么,戳到你的痛楚了?”
没庐赤赞沙哑的道:“你莫要再消磨我的耐性!”
刘长邑听着二人对话,皱了皱眉,将他们的话翻译给刘觞听。
刘觞奇怪的道:“还有这种事儿?没庐赤赞打死了自己的弟弟,啧啧,好狠呢。”
没庐赤赞和琛璃没说几句话,不欢而散,很快离开了牢营。
吐蕃特使要在长安逗留很长一段时日,刘觞身为会盟特使,又是宣徽使,自然要负责这些使者的衣食住行,隔三差五便要去一趟别馆。
今日刘觞便按照惯例,坐上金辂车,往别馆去,例行询问使团需不需要填补什么必须用品。
没庐赤赞将刘觞迎过来坐下,道:“每次都让宣徽使走一趟,当真是过意不去。”
刘觞笑得十分公式化,道:“特使大人您言重了,本使为国尽忠,为陛下分忧,这都是分内之事,也不觉如何辛苦。
倒是特使,有什么需要的,一定尽管开口,特使远道而来,我大唐一定会尽地主之谊。”
没庐赤赞似乎在思量,道:“宣徽使招待妥帖,事事都很周到,外臣这里也不需要什么,只是……”
他故意顿了一下,有些为难,道:“只是,外臣身边儿的一个从者,这些日子突然病倒了,外臣身边缺一个照看的人手。”
“这也方便。”
刘觞道:“本使从宣徽院调配一个人手,日常负责特使的饮食起居便可。”
“真是有劳宣徽使大人了。”
没庐赤赞道:“这调配之人,不知可否是那个叫做鱼之舟的内侍?”
“鱼……之舟?”
刘觞没想到他突然提起鱼之舟,便多问了一句:“不知特使大人为何点名鱼公公?”
没庐赤赞装作很随意的模样,道:“其实也没有什么特意,只不过日前在接风燕饮见过鱼公公一面,便觉得鱼公公十足的合乎外臣的眼缘。
这找个人在身边伺候,外臣便想了,若能是鱼公公,那就更为妥帖了。”
“若是……”
没庐赤赞又道:“若是为难,只当外臣没有提过,便是了。”
好一个以退为进!
刘觞笑道:“也不是为难,其实是这样的,这鱼之舟乃系天子身边侍奉的老人,不瞒特使,打从天子做太子储君开始,这鱼之舟便侍奉在身边,一刻也不曾离开,鱼公公每日见到天子的时辰,可比本使见到天子的时辰要长得多……因此能否将鱼公公借调到别馆来,本使还要去请示一番陛下。”
没庐赤赞道:“那便劳烦宣徽使,为外臣问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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