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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觞无辜的瞥着眉毛,道:“本使只是方才忘了正经事儿。”
琛璃很想说,你还有正经事?但咬着后槽牙没说出口。
刘觞将一个食合放在地上,笑道:“这是吐蕃特使进贡的一些吐蕃特产,虽没庐赤赞没有提起你,但本使思量着,你离开家乡已久,这么长时间伪装成我中原人,必然很久都没有吃到家乡的滋味儿了吧?”
他指了指地上的食合:“这些是本使挑选的特产,给你送过来尝尝,不要太感动哦!”
说完,一溜烟儿跑了,大喊着:“诶,刘御史!
你怎么先走了,等等本使!”
“家乡……”
琛璃垂着眼目,盯着地上孤零零的食合,口中喃喃的道:“家乡……家乡?”
刘觞追着刘长邑离开,两个人出了神策军牢营,刘觞这才道:“有劳刘御史,将今日咱们与琛璃相谈甚欢,还有本使特意为琛璃送来家乡特产的消息,传出去喽?”
刘长邑平静的看着刘觞,拱手道:“宣徽使好谋略,这事情若是传到吐蕃特使的耳朵里,必然可以挑拨离间。”
“哎,”
刘觞道:“什么挑拨离间,说得这难听。”
晚上在宫中还有接风燕饮,两边都很忙碌,便没有再说什么,作别之后各自去忙。
天气转暖,宴席便摆在太液湖,既能赏景,又十足宽敞,适合畅饮幸酒。
吐蕃特使没庐赤赞做事滴水不漏,为了表示恭敬,与求和的诚意,所以早早来到了太液湖宴席,天子李谌一到,第一个作礼。
李谌笑道:“特使太客气了,不必如此,快入席。”
众人入席坐好,李谌起身敬酒,众人回敬,李谌又说了一些客套的场面话,这样便开席了。
鱼之舟站在李谌身后,为他斟酒,李谌回头看了一眼,低声道:“鱼之舟,你的脸色还是不好,若觉得疲惫,朕允许你今日回去歇息。”
鱼之舟连忙道:“谢陛下恩典,小臣……小臣无碍。”
李谌点点头,道:“若是当真身子不舒坦,便不要忍着。”
他话刚说到这里,没庐赤赞已然站起身来,走到跟前恭敬的拱手道:“陛下,外臣敬您一杯。”
李谌手边的酒杯正好是空的,鱼之舟深吸了一口气,镇定住自己的心神,端起酒壶为李谌斟酒。
没庐赤赞却道:“陛下的酒盏是空的,外臣来为陛下添酒。”
他说着,主动伸手过去,从鱼之舟手中拿过酒壶。
两个人换手,酒壶又不太大,难免有所触碰,鱼之舟感觉到没庐赤赞微热的温度,竟是狠狠打了一个激灵,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酒壶险些脱手而出。
啪!
没庐赤赞功夫了得,一把接住掉下去的酒壶,没有让酒壶真的掉在地上。
李谌捏了一把汗,毕竟是接风燕饮,酒壶要是再掉了,岂不是不吉利?
“小臣该死!”
鱼之舟赶紧请罪。
没庐赤赞则是温文和气的道:“是外臣手滑,还请天子不要责怪外臣。”
“诶,怎么会。”
李谌顺水推舟道:“今日是特使的接风宴,一切随意,特使不必拘束。”
“外臣敬陛下。”
没庐赤赞亲自为李谌添酒,恭敬的举杯。
刘觞和刘光坐在一起,观察着上首的动静,刘觞道:“这个鱼之舟,说不认识没庐赤赞,我是不相信的。”
刘光点点头:“何止是认识,好像还有些畏惧?只是……这没庐赤赞滴水不漏,喜怒不形于色,仿佛根本不认识鱼之舟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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