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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桐树?”
纪青蝉点了点头,好歹是看出来了。
陆深循着树干,很快找到一两只藏在绿叶中的蝉,纪青蝉垂了垂眼:
“孤儿院被拆了,但是梧桐树没有被移走,我去那边写生了两天。”
纪青蝉在年前就画好了,腊月里寒意刺骨,他坐在有梧桐树的那个巷子的巷尾画了两天。
陆深手里捧着这样一份珍贵又意义深重的礼物,表情动容,纪青蝉伸手在画上指了一下:
“这里你还没发现。”
他指的是梧桐树下的草丛,陆深把目光下移,才发现在草丛缝隙中,有一个隐约可见的藤篮,里面是一团红色的布。
陆深不明所以地看向纪青蝉,纪青蝉盯着他,半晌没有说话,脸颊却有些红,眸中染上耻意,小声道:
“我在篮子里。”
纪青蝉被捡到的时候就是被放在一个藤篮里,小小的身体被红色布匹包裹着。
陆深怔了下,重新回去看那个藤篮,良久没有说话,纪青蝉站在身边轻声说了句生日快乐。
陆深转过身搂住纪青蝉,心里酸得不行:
“这是把你自己送给我了吗?”
纪青蝉虽然害羞,但还是点了点头,遗憾道:
“画、生日祝福、还有那个......我都准备好了,结果什么都没有实现。”
陆深低下头吻了下纪青蝉的眼睛,感觉到他的睫毛在自己嘴唇上乱颤,这才把人放开,目光透着浓浓的爱意,嘴角漾开宠溺:
“那个是哪个?纪青蝉你别勾我了行吗?我现在身体不好。”
纪青蝉眼中的冷意早就消失,盯着陆深的目光里含着笑:
“那你身体快点好起来。”
纪青蝉自觉对陆深有愧,如果不是自己带陆深去见过小鹏,那么一切都不会发生,所以后来的几天,纪青蝉对陆深脾气特别好,所有要求也几乎百依百顺,让陆深觉得纪青蝉仿佛换了一个人。
纪博没能约到陆深一家吃饭,陆棱和胡薇回了美国,陆深在学校上课,即使是这样,吕乃捷现在也几乎两天一个电话,让纪青蝉带陆深回家里吃饭,说陆深爸妈不在身边怪可怜的。
纪青蝉找了好几次的借口终于没办法招架,只能和陆深商量着回去一次。
纪家饭桌上气氛其乐融融,父母亲善温柔,子女乖巧懂事,陆深应付着纪博对自己家庭和父亲的打探,头疼的同时觉得心累,自己一秒钟都不想装,纪青蝉却已经这么装了十年。
“陆深,前阵子不是说你被绑架了么?”
纪博突然开口,陆深筷子一顿,这件事父亲压得很死,知道的除了几个警察,还有就是陆棱的一些长年好友。
陆深抿了下嘴:
“同学之间闹着玩,其实没什么事。”
纪博笑了两声:
“同学之间也不能这么闹啊,要是闹出了事就坏了,你们家是不是还不清楚这件事到底是谁做的?叔叔有个朋友给你们查清楚了。”
纪青蝉从刚刚开始就垂着眼吃饭,嘴角装出来的笑意几乎都没了。
陆深看向胖胖的纪博,笑了下:
“我们知道,是朋友的兄弟,大家之前有点摩擦,我家里也不想追究。”
纪博顿了下,他认识了陆棱之后就打听清楚了这件事,说是陆棱的儿子被绑架,陆棱都惊动了陆正川生前某个身居高位的学生帮忙找陆深,这会儿陆深却说是小事,纪博心想这孩子真藏得住,也不愧是陆棱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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