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西楚霸王项羽!”
“笨,这是虞舜。”
在后世时,我只在史书见过八个重瞳之人:仓颉、虞舜、重耳、项羽、吕光、高洋、鱼俱罗、李煜。
这虞舜和项羽,居然也能被我猜错?
“那么这……一定是幞头喽?”
我指着他头顶所戴之物道。
“什么幞头?帻巾么?帻巾汉时方有,此不过先秦时一类头巾耳。”
“舜帝乃一国之君,怎会戴此拙巾?”
我仍不服气。
“吾临摹受禅前之虞舜,不可么?”
曹植挑眉。
我撇撇嘴,坐下席,赌气道:“炎炎天日,你倒好生兴致,有古画可描,哪像我,什么都只觉无趣,什么隶书章草技艺都不能入眼上心了。”
曹植执笔搠了搠我的额头,哂笑道:“尽会寻由狡辩!
分明是你自身惰慢,仗着有些书艺天分,不肯精益求精,数月便辍学而止,似此这般,世间有何技艺是能得长久滋味的?你也不怕父亲凯旋后查你学业,届时若受罚了,可莫要向我们可怜求情。”
我轻哼一声,不以为然。
曹植摇摇头,笑着继续挽袖描画,便摹边感慨:“凡人之资,天生驽钝,凡学艺必求名师,画艺虽不足与文章相比,亦可登大雅之堂,观画中人物,可有无上玄妙之处也……吾诚盼将来能逢某君,传我窥画鉴德之术,授我挥洒翰墨之功……”
曹植自言自语我并不曾放在心上,反倒是一旁篓里摹像原本吸引了我的兴趣。
摸着那些轻薄如蝉翼的画纸,欣赏着一张又一张古今贤圣人像,我计从心起。
“喂,帮我小忙呗?”
“什么忙?”
“嘻嘻,借你大名一用。”
我神秘地笑着,从蒲席上腾跃而起,兀自取来纸墨,在旁桌上画起画来。
在二十一世纪,我好歹也算半个二次元文艺女青,磕过的纸片人不计其数,虽非专业画手,到底还是静心描摹过不少卡通图像的。
他曹植尚且能临摹古画消遣,我一个看多了动漫动画片的现代人还比不上他吗?
从秦时明月、不良人、龙族,到哑舍、火凤燎原、九九八十一,从迪迦、火影、海贼王到游戏王、浪客剑心、鬼灭之刃,洛洛、天羽、虹猫、泡泡、电击小子、开心超人、佐助、鸣人……一系列前世荧幕里精彩的形象在我脑中掠过。
我摊开纸墨,挑了支细短的狼毫小笔开始“作画”
。
书房颜料单调,我便打着曹植的旗号,去后厨问管事嬷嬷索要蓼蓝、栀子、红花,零碎得了些植物制成的染料,奈何工序繁琐总不太快意,于是我直接倾了妆台的胭脂水粉,灌水倒进大大小小的漆碗之中。
府中年纪尚幼的弟弟妹妹们那么多,总会有人喜欢这些稀奇的玩意!
海绵宝宝、哆啦A梦、小猪佩奇、米老鼠、唐老鸭的图样倒是轻而易举,只是铠甲金刚、奥特曼、超人之类的可就令我捉襟见肘了。
();() 任霜绣坊几个绣娘听了我的吩咐,按着图样用葛麻将它们缝成布偶,内充丝絮、柳絮、木棉以及旧衣碎布。
制成后,我带着布偶和原图彩样,一一登门造访,分给了司空府各房公子姑娘们。
曹节最喜欢暖暖的泰迪小熊,秦纯则最爱漂亮的美羊羊,至于二姐曹宪,为了感谢上回笄礼她作赞者,我特意在绢布上画了两幅现代动漫少女像赠予她。
其余小妹妹如华儿、贞儿、姝儿、礼儿,或在垂髫,或在始龀,都送了些小动物的布偶。
那些缝补的玩具工艺并不十分完善,因而有人欢喜,有人视若蔽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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