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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途深吸了一口气,落地化为人形,洞窟中的符咒在成型,他这柄魔剑却走出了洞窟,道:“阮宫主,我可算过了你这一关?”
乌云匆匆掠过,皎洁的月光重新洒落。
戴着竹编斗笠、戴着美人面具的阮笛坐在石头上,静静吹着一管长笛。
笛声和风声、竹叶的晃动声混在一起,散入漫天星云。
沈途识破幻境后,阮笛放下长笛,洞窟、乌云、连月亮也一同隐蔽,石阶上的何蛮对沈途挥了挥手,微笑着回到了山顶。
黄昏的日光洒落,山颠处又有几只黄鹤飞回。
阮笛坐着的石头也变成了一棵松树,她用笛子挑着老大爷的腰带,说:“这是你准备的?”
老大爷一脸讪讪,飞快在脸上抹了几把,苍老的面孔瞬间变得年轻俊俏,苦哈哈的毒人谷谷主捂着腰带,辩解说:“这可是他威胁我来的,不来就要拆了我的毒人谷……清瑶,我是被迫的啊!”
可怜的司徒空,以前被剑尊拿着剑威胁,现在被剑尊的剑威胁。
何蛮比武招亲的消息传出去,第一个来的就是这妙音宫宫主。
阮笛一身妙音幻法太过邪乎,沈途自觉对她不是有十分的胜算,就去找了这在毒人谷里做缩头乌龟的司徒空出来。
司徒空决心宁死不屈,沈途于是就那么一剑……司徒空就乔装跟他来了。
阮笛瞥了一眼笛子上挂着的司徒空,说:“上次见我还称我是阮姑娘,现在怎么不说了?”
司徒空不知是先捂裤腰带还是先捂脸,羞愤地□□道:“清瑶啊……”
阮笛冷哼一声,对沈途说:“行了,这一关是你自己过的,你走吧,小蛮儿还在等你,别误了吉时。”
往山顶的路只剩下小小一截,沈途一路走来,说是上刀山下火海也没这么难。
他一点点走向山顶,身体已经筋疲力竭,心绪却一点点的平静。
到最后一段路时,沈途满心欢喜,连蹦带跳地跨过最后一级台阶,抬头便看到了……面前的季寒。
“不是吧?”
沈途都快给他们跪下了,“还来?”
季寒双手抱怀,看着沈途这难得一见的倒霉模样,清了清嗓子才咽下自己的笑意:“最后一关,你不能用自己的术法,能走到何蛮面前就算成功,我也不会再对你们的婚事说一个不字。”
沈途一骨碌爬起来:“真的?”
“我何时说话不算话过。”
季寒拉他起来,又在他背上轻推了一把,“去吧。”
沈途面前,是一片湖。
湖中央有一座水榭,水榭中帐幔飘动,隐隐约约有一个坐着的红色身影。
湖水无波无澜,看着是没有什么风险。
湖边还停着一条小船。
沈途看着湖面上随着水波晃动的小船,想了想,决定自己化作魔剑飞过去。
“咳。”
季寒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沈途颤了一颤,放弃了作弊的想法。
然后他就上了湖边的小船。
不等沈途在船上站好,小船就自己在水面上飞速前进,眨眼的功夫就到了水榭前。
沈途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这一关到底怎么回事,他回头看了看季寒,季寒站在原处,脸上好像有一抹放松的笑意。
沈途不知道自己脚下的船是剑仙亲手所造,因为思念在归墟之下的鲲鹏,剑仙在白头峰下造出了一叶舟。
剑仙仙逝后,一叶舟在雪下封存百年,百年之后,带着谢衍找到了龙冢中的季寒。
这条小船只有一个功能,就是带着登船的人去往自己的心之所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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