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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越是顺着走下去,容音就越是有种熟悉无比的感觉。
说不清究竟是种什么样的熟悉,她依稀感觉到前面这个地方她应该去过,但是既然这些镜子都是新放置的,这条暗道她也应该没有来过才对。
又是一阵灵力波动的感觉传来,容音心中焦急,不由加快了脚步。
走了十来分钟,前方的道路再次被挡住。
不太严实的石门缝中这次透了几丝光线过来,光线是暖黄色,不像灯光,倒像烛光。
难道是容清河在这里临时挖了一个暗室?
容音跪在地上摸索机关,她能清楚地感觉到那股强大的灵力就是从这里传出,走了这么久,基本上也已经偏离水牢的方位了,难怪岑鹤九会说容清河不在水牢里。
没找到开关,容音借着微光到处看了看,发现石门附近矗立着一个高瘦架子,上面顶着一个托盘,托盘里好像有液体,十分难闻。
周围血腥味太浓,容音也不确定那盘子里的是不是血。
口袋里还有几个火折子,她点燃一支,短暂的明亮中她看见盘中果然有黑红液体,粘稠恶心。
架子旁边的墙上刻着简明壁画,是一个小人仰头饮杯。
容音顿时恶寒,不会还要喝下这恶心玩意儿,才能放她过去吧?那万一盘子里放的是毒,她喝了不就原地暴毙了吗?那还打个毛啊。
容音不死心,咣咣砸石门,“容清河,你开门,别躲在里面不出声,我知道你在!”
喊完半天没动静,容音心里把容清河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好几遍,心想这是当真要她原地暴毙的节奏。
现在她就像一个羽毛球,被关在长形容器里,回也回不去,两头没路走。
容音索性决定拼一把,在墙角摸到一个早就准备好的杯子,一不做二不休迅速捏着鼻子灌了一杯。
尽管如此,一股强烈的腥臭味还是在口鼻中弥漫开来,这种感觉就好像直接吃了死人肉,冲击力非常之大,容音不禁扶着墙干呕。
杯中液体饮尽,没等她再次拍门喊麦,这次石门自动向一边挪开了。
她心里暗暗发狠,容清河,你给老娘等着,这杯臭血的仇老娘今天必报。
她发誓要把容清河的天灵盖撬开再挖他的脑髓,一勺一勺喂给他自己吃掉。
随着石门缓缓洞开,出现在眼前的场景却让容音愣在了原地。
这是……
她看着无比熟悉的蜡人,圆形的死人坑,还有墙上那个怪物的壁画……一切都让她仿佛如梦初醒。
她是还在梦里么?还是容清河建了一个和陵墓中一模一样的墓室?
不,不对。
容音出去走了几步,发现从外面通往这里的石门依旧是坏了的,刚刚才砸下来的石块此刻正堵在门口,墙沿上还有容音拿剑顶住石门救人的痕迹。
她又绕回来了?
墓室中静谧得诡异,一阵如同涟漪散开的灵力又波动开来,她下意识回头,看见蜡人燃烧肢体照亮的墙壁上,那怪物的身形色泽仿佛比来时更生动了,那双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人看,依旧令人觉得恶心而胆寒。
黄色的竖瞳让人想起冷血动物的残忍,容音忍不住想要毁掉壁画。
她忍着愤怒提剑上前,光影划过处,壁画竟然沿着凹凸的墙面,缓缓流下深红色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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