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断念背着七杀琴,抱着一竹箧琴谱乐理书籍,垂着头闷闷不乐。
那个该死的作精被罚无花台期间,师祖给他一人授课。
师祖虽严,但不失为一代名师,短短时日,他的音修功底突飞猛进,他为自己寻到一位好老师而庆幸。
突然,师祖自行退出教育生涯。
都怪那个灵犀,将好好一代名师毁了。
慕月西见人一脸颓丧,她叉开腿哈哈笑,“怎么,也被师祖赶出去了?怎么,不应该感谢师姐带你脱离苦海么。”
断念咬牙,不打算跟人争口舌,争也争不过她,于是一扭头加快脚步走了。
孑然一直在谷口候着小师妹。
听说小师妹主动请示师祖去给无花台的凤凰道歉,他不禁欣慰一笑。
小师妹虽顽劣,但心性是好的,明白万物有灵这个道理,孺子可教也。
可当他看到渐行渐近的小师妹手中攥着一把招摇的凤羽时,唇角的笑僵住。
慕月西欢脱地跑过去,抖着手中长短不一的五彩羽毛,“大师兄我看你房内过于素净,无甚装饰,你看这凤羽插到花瓶当个装饰,顿时蓬荜生辉有没有,你看你看,阳光下这些凤羽会闪出五色之光。”
见人不回应她,慕月西转回头,大师兄面色有些肃冷。
孑然不语,转身朝外走。
慕月西追了一路,孑然未回复一句。
进了山楂小院,慕月西追到内室,拉着对方袖子摇晃,“大师兄,冷暴力很伤人的,我做错了什么惹你不高兴了。”
孑然瞥一眼被她搁在桌上的凤羽,“西西,你为何要这般残忍。
那凤凰受你唢呐摧残掉了羽毛,就剩这么可怜的几根,你还强行拔走,难道你丝毫未有怜悯之心么。”
……原是为了这点毛事。
慕月西摆愧疚脸,“我原本没想这么多,一心想着给师兄的屋子做装饰,想着反正那凤凰秃得差不多了,不差再秃一点。”
……孑然摇头叹息。
“大师兄,我先前因为那只凤凰的失职,被罚跪师祖门前一天一夜,一天一夜啊,我膝盖骨都要跪碎了啊,直到现在还疼。
还有,我先前练习唢呐,那老鸟险些冲破封印扑出来咬我,还喷火烧我,我承认我心眼小了点,想着找机会报复回去,我以后尽量宽宏大量一些。”
孑然缓缓坐到绢丝屏风前,“你给凤凰吹的什么曲子,现下吹一遍。”
慕月西于心不忍,“大师兄,我的唢呐不是人听的,凤凰听了掉毛,估计人听了会疯狂掉发,大师兄,你做好变秃瓢的准备了么?”
“……你且吹。”
慕月西万分纠结,唤出金唢呐,哨子贴到唇边,用同情的眼神瞧着端坐如神像的大师兄。
她心一横,眼一闭,鼓起腮帮子吹起来。
伴着震天的嘹亮音,屋内盘起阵阵旋风,吹得装饰哗啦作响,慕月西不忍直视掀开一只眼,觑见大师兄没掉头发,但万千银丝迎风飞舞,有种凌乱美。
她放心大胆吹奏起来。
她发誓,她从未如此认真演奏过,就怕吹不好玷污大师兄的耳朵及脑神经,她自认为吹得还算准。
而被风围困的大师兄依旧端坐如松,岿然不倒,面上没什么难忍的情绪,直到一首曲子接近尾声,小骨头咔嚓咔嚓跑进来,对着大师兄一对比划。
孑然抬手。
慕月西止音。
见大师兄跟着小骨头出门,慕月西抱着唢呐跟出去。
池塘边,老碎龟吐着白沫,四脚乱搐,水里的游鱼个个掀着白肚皮……
孑然弯身,给老龟渡了些灵气,老龟睁开绿豆眼,颤着声音哎呦喂哎呦喂几下,“多谢大师兄,我老龟活了一把岁数险些被一把唢呐给送走。
灵犀啊,你下次再吹提前告之我一声,我老龟哪受得了这个魔音。”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