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玉勇也没有向他解释的意思,兀自隐入人群。
何肆有些无所适从,只能往人少的地方去,找了一处桂树,在地下石围上坐着,一手托腰。
想来也是,毕竟连捉拿搅乱法场的反贼一事他们都敢摸鱼,这南城死个茶肆伙计这等微末小事怎能激起浪花。
就如京城中富者好奇技淫巧、逐新趣异,锦衣番子却淫刑鬻狱、急于事功。
前者玩物丧志,后者玩人丧德,有何异?
何肆猛然惊醒,无端去想这些作甚?庸人自扰罢了。
于是他强自提起些兴致,认真看起李嗣冲和单五爷的摔跤比试来。
台上,李嗣冲云淡风轻,八卦步向前,明明看出单五爷是一记引手,却仍是往圈套里跳,只见他刚抓握住单五爷的腰带便被对方两手拿住一臂。
单五爷双手一拧,李嗣冲不得不单膝跪地,何肆感觉自己双肩隐隐作痛,他的肩膀之前就是这么被英武卫给拧脱臼的。
李嗣冲一振肩膀,反震开单五爷的双手,一个拉拽腰带,直接就将单五爷提溜起来,他不屑使什么绊子,直接一力降十会,任你下盘再稳都要直接破功。
单五爷到底是个中好手,惊惧之余在凌空中一个拧身,以腰膂之力稳住身形、抵御拉扯。
所谓“牵头曳足,先斩腰膂”
,就在单五爷凌空之时,李嗣冲便至少有三次机会可以做到刹那索命,但因为事前说好了是掼跤,李嗣冲的一身杀人的技巧也就变为了屠龙技,无用武之地。
单五爷一个惊险落地,耘手推开李嗣冲,台下响起一阵叫好之声。
就在台上二人你来我往的时候,台下两个穿着跤馆练功服的男子走到何肆面前。
两人一高一矮,皆是身材壮硕,看样貌不过二十出头。
其中高个男子朝着何肆拱手,问道:“这位兄弟,在下单武跤馆廖关,敢问阁下高姓大名?”
“何肆。”
“何兄弟可是与台上那位一道来的?”
何肆点点头。
廖关问道:“不知台上那位与何兄弟是何关系?是哪位善扑宗师的高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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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肆也不知作何回答,干脆闭口不言,只是摇头。
谁知何肆本就面色冷白,加之摇头不语的样子,给人一种甚是高傲的感觉,两人中较矮的男子见状直接嚷嚷道:“我师兄问你话呢!”
何肆眉头一皱,冷声道:“他问了我就必须告诉他吗?”
“你这人怎地这般没有教养?”
何肆白他一眼:“有病?”
男人一指手,喝道:“好小子,我师兄与你好声好气说话,你这人却眼睛长在头上,没人教养过你规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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