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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云程无力地摇了摇头,淡淡道:“没有。”
接着他好像意识到了什么,问道:“这香有什么问题吗?”
楚和意赶紧摇摇头:“这倒没有,皇上为您特制的东西,那自然是最好的。”
他犹豫着问:“只是……公子睡得不安稳怎么不同我讲呢……”
鹤云程翻了一页书,旧纸张发出“哗啦哗啦”
的声音,他颈间垂下一缕发丝,落在书脊间,他摆了摆手:“不是什么要紧事便不想麻烦你。”
楚和意凝望着他,知道那层窗户纸总得要被一个人捅破,“公子身子逐渐不行了。”
话一出口,楚和意惊讶于自己的冷静,“现在回寒燕,赶在毒发前公子的性命还能保住,公子为何还留在天都?”
“公子已经不再适合刺杀任务了,再这样下去公子会没命。”
他直直地望向鹤云程,等了半晌才听他开口。
“首先,”
鹤云程翻书页的手顿住了,“毒发生亡在天都本就是计划的一部分。”
“其次,我还适不适合刺杀萧璧鸣并不是楚公一面之词可以判断的。”
他眼中不起波澜,右手轻轻抚摸着书,动作仔细而认真,好像在擦拭一把剑一样,“而是看我还有没有本事再去取他的命。”
“从这个角度看,本公子依旧是最合适的人选。”
楚和意低着头,闻言绝望地闭上双眼,如此一厢情愿的我的爱人啊,究竟还要怎样劝说你活下去呢?
他的心忽然沉到了谷底,不知道为什么,刺杀萧璧鸣明明是鹤云程自己的选择,他却好像是亲手去送鹤云程死一般地自责,忽然间他就明白了,他只是一个医官,而萧璧鸣不仅是天都的天子,更是中原六州的天子,日后亦有可能是燕玲十四州唯一的君王,一整片中原腹地的主人,他好像有一种悟道般大彻大悟的绝望,只是匍匐着跪在鹤云程的面前,一如往常地说:
“是。”
冬至
那天夜色深些的时候,朝日殿派人去岫云庭请了许多次了,但鹤云程今天身体实在不适,没有办法赴宴。
原先四肢僵化只是间或偶尔的事情,到了如今却异常的频繁,他僵坐在软榻之上,看似只是寻常歇息着,实则却一动无法动,他感到肌肉筋骨深处传来一阵阵的刺痛,痛感深刻而绵长,面上却不显山不露水的,只是默默忍者。
楚和意面有难色地望着他,“公子,朝日殿派人来好多次了,要是不给个回复恐怕难以敷衍了事啊……”
他艰难地开口,声音里显出些许疲惫,漂亮得眼眸向下望去,“我这个样子怎么去。”
他的声音闷闷的,好像无法很顺畅地发出来,“不能让那些人知道我现在这副样子。”
他语气里透出点寒意,隐隐有厌恶自己身躯的意思。
“否则参寒燕和燕玲十四州的折子会像春风吹过的野草,烧也烧不光。”
楚和意知道自己是干着急,但鹤云程中的毒绝非俗物,就连他也无法解决。
寒燕地处荒蛮之地,毒虫蛇蝎甚多,因此当地人擅长炼毒制毒也在情理之中,寒燕皇帝为了防止鹤云程有二心,或者说为了防止他任务失败,下手绝对是往死里下,所以他所中的毒世间除了皇帝本人,绝没有第二人知道如何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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