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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那口中的好东西便是此物。
她将迷魂草在特制的香薰炉里点燃,袅袅轻烟伴着清幽香气,缭绕在床帷之间。
凌那双手捧着香薰炉,绕着漠郎的身子在空中来回划着圈,唇间频频嗫嚅,低语靡靡,有如游丝:
“忘了吧,永远不要再做坤华,坤华杀死亲生母亲,坤华是任人凌辱的贱人,坤华是祸国妖男,坤华是害人妖精……”
就这样来来回回反复叨念,伴着迷离烟雾,气氛诡异得有如巫师迷盅,昏睡少年越发不安,脸上神情扭曲痛苦,口中也跟着絮絮叨叨:“我不要再做坤华……我不……阿妈……别走……”
声音里渐渐夹杂哽咽呻吟,泪水顺着眼角滴滴滑落。
“我不是坤华……我不能任人蹂躏……我不要……邪罗王……我不许你侵我家国……
“朗……为什么……你救不了我……朗……朗……忘了我……保重……”
凌那听他口口声声唤着一个“朗”
字,起初蹙眉凝思,继而了然冷笑。
是了是了,若要制伏白朗,坤华便是最好不过的诱饵。
日渐西沉,邪罗骑马扬鞭,身后跟着一队禁军扈从,自校场一路奔回王宫。
下马进殿,兴冲冲地边走边解下大氅,随意抛给近旁小跑跟着的侍从,令道:“快去传漠郎入殿,朕要亲手将今日猎到的野味烤了给他吃!”
一众侍从闻言便似集体掉进了冰窖,个个儿噤若寒蝉抖若筛糠,邪罗察觉,倏地停下脚步,转头瞪向近旁侍从,直骇得那小太监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王……王上……”
邪罗抬脚踹到那太监肩上,小太监囫囵个儿向后仰倒,又赶紧回原位跪好。
邪罗咬着后槽牙低吼道:“说!
漠郎在哪儿?!”
小太监颤着声音回道:“王上……相公他……他晌午便去了王后宫中……一直……一直未归……”
邪罗惊愣一瞬,倏然一个转身,怒气冲冲去向王后宫中。
还未入夜便传报王上前来,王后宫中众侍从无不慌乱无措,未及相迎便见邪罗披风挂火一般疾走进来,才跪下行礼便是一阵风从头顶掠过,抬头只得见匆匆而过的一副魁伟背影。
传报的声音都没有这个怒火中烧的男人走得快,邪罗王一路冲进凌那寝宫,推门便见凌那坐在床沿,不理一脸惊惶福身相拜的王后,邪罗王只看到床上躺着的漠郎,竟是双襟大开,赤裸的胸腹上分散着几个炭黑色的筒状物,顶端还冒着清烟,似是筒内还有什么在燃烧。
邪罗王大吼一声便冲了过去,推开还未直起身子的凌那,俯身看向漠郎,才发现他眉梢眼角还各贴着一块黑色圆点。
邪罗只道是凌那在给漠郎用刑,转身不由分说便攥住凌那手腕,直教这平日里端庄清雅的王后都不禁惊叫了起来。
“你……你竟是如此蛇蝎心肠!”
凌那眼中涌出泪花,极委屈地哽咽,良久说不出话。
此时森琪嬷嬷闯进,拍着大腿哭诉道:“王上好狠心啊!
王上冤枉我家殿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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