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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在这时,帐门大开,走进一个鹤发皱皮的老嬷嬷,扳着个脸,见少年与雪狼玩闹,眉头便蹙成了一片丘陵,极重地咳了几声,少年惊觉,看着她眨了眨眼睛。
嬷嬷极不情愿地行了个礼,自报来意:“老身乃后宫司礼嬷嬷,听闻昨夜相公未曾侍寝,特来询问原委。”
自少年进了皇宫,听到的大都是中原汉话,想必邪罗王见他眼睛生得柔媚,便度定他是中原人士。
少年从这嬷嬷口中再次听到“侍寝”
二字,霎时又被牵动得心神不宁。
“侍……寝?”
嬷嬷见他懵懂模样便失了耐性,愠怒道:“就是问你为何昨夜没有陪王上睡觉?!”
“啊……”
少年骇得向后一仰,倒在雪狼柔美的毛发上,全身止不住地颤抖,“妈妈、妈妈说了,小奴只卖艺,不卖身,小奴、小奴的身子,要留给、留给尊贵之人。”
嬷嬷气得直咬牙,双手叉了会子腰,又烦躁地撂下,怒道:“你是哪家子的奴儿?又是哪家子的妈妈教出来的?尊贵之人?世上还有比邪罗王上更尊贵之人么?”
不待少年言语,嬷嬷一拍巴掌,一众大汉进门,分工协作,几个牵制住欲上前护主的雪狼,几个将少年绑了便往帐外提,少年一路惊惶呼救,却被生生地与那雪狼分开,再度被押到胡夏深宫。
一天下来,几个嬷嬷太监轮番说教,劝少年当知道深浅,失身于邪罗王不仅是保命之策,更是天大的福分。
可是少年一味地啜泣不从,众人见利诱无望,便改作威逼,什么将他押到军营里沦为军妓,或是卖给商人充当性奴,最惨便是贬到苦役之编,受奴隶支配,当个骡马般使用。
少年越听越感绝望,哭得撕心裂肺却仍不肯松口,最终耗光了众人耐性,嬷嬷一甩袖,怒喝道:“也罢,大不了咱们陪这不知好歹的货色一同死了,上路前,先把那头雪狼杀了煲锅烫,喝下好抵那黄泉路上的阴冷!”
第九十六章追忆
兀自啜泣的少年闻言便止了哭声,抬起垂着泪珠的脸,哀哀乞怜:“求你们,不要杀我的小白!”
嬷嬷不想千言万语竟抵不过适才那一句,不经意地就让这倔强的小奴说出了软语,心下得意间便借此大作文章,恐吓少年,当晚便是最后的机会,如若不能令王上满意,那便保不住他的小白。
邪罗王整日都忙于政事,全然不知司礼监的嬷嬷将美人囚禁了一天,然他心中难免挂念,得空便问近身侍从,美人是否安好,无奈司礼嬷嬷打点得妥当,于是无人敢将她威逼调教美人之事告会王上。
是夜,嬷嬷特意取了封藏于地窖的天山之雪,化成水为少年沐浴,又点了雪莲香油进水中,氤氲出绝世香氛,滋润那绝世美人。
又亲自为少年梳头点妆,一切打点妥当,又拉着少年在灯下坐好,腆笑着将男宠交媾之事一一道来,说得极其露骨直白,少年沮丧的脸上频频晕出绯红,却不得已,只能附和听着。
待邪罗王批完奏折,便已是深夜,他虽已疲累,心中却是期待,直想着今夜能得见美人,绝不再霸王硬上弓,即使只是对坐闲聊,只要美人不再惧他千里,他便心满意足。
却不想推门而入,却见水灵郎端坐在帷幔堆叠的床上,依着胡夏后宫妃嫔侍寝的规矩,向邪罗王行了大礼,接着便自行宽衣解带。
“慢着!”
邪罗王脱口阻止,倒令少年蹙眉怔住。
邪罗王见少年一身白衣已除去大半,只剩一件薄衫虚挂在肩头,惹得他的目光忍不住在那里逡巡,回过神来又尴尬地移开视线,呐呐问道:“是谁、谁教你这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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