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恢复宁静。
烛火跳跃,霍澹那映在墙上的影子跟着忽摇忽摆。
站在窗边,霍澹转动拇指上的白玉扳指,目光挪到那张赵婳每次来都坐过的木榻上,心绪不定。
许明嫣当着有这个本事?
赵婳失踪了,一个时辰前发生的事情?
一个时辰能做的事,太多了。
霍澹乌瞳一缩,没敢往下想,骤地夺门而出。
季扬在前面掌灯,路过御花园某处时,霍澹又折了回来。
鹅卵石铺的小道旁边,似乎有个东西挂在灌木枝上。
霍澹顿身,季扬将宫灯照了过去,是一张粉白手绢。
拾起手绢,霍澹一顿,他见过赵婳拿过这手绢。
沉眸抬眼,霍澹锐利的目光落到所处的这两个岔路口上。
这两条道,一个是回霁华宫的,一个是去永安宫的。
她不是被许明嫣掳走的,是许太后!
霍澹起身,从季扬手中接过宫灯,道:“你回去带一小队人马,速去永安宫。”
“不去瑶光殿了?”
季扬道。
“不去了。”
霍澹抿唇,将那手绢收回怀中,急急往永安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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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安宫。
“唰——”
一盆冷水泼下,躺在地上昏厥的赵婳蓦地醒来,被水呛住了,她捂着心口猛地咳嗽,哪知一咳嗽,牵动了伤口,痛得她忍不住倒吸口凉气,缓了许久也没缓过来。
冷水泼下,地上有一滩水洼,被赵婳衣裳渗出的鲜血染成了浅浅的红色。
赵婳翻了个身,背靠在水中,面朝梁顶,缓缓吐了一口气。
她被许太后身边的大宫女晚秋姑姑从御花园带到永安宫,一到永安宫便被关进了这间小屋子。
许太后摇了把团扇,在主位上高高坐着,瞧见了赵婳模样,笑里藏刀说了几句她模样可人之类的话语,手一挥,笑着让晚秋给了她点颜色瞧瞧。
晚秋拿了细长的银针,往赵婳穴位上扎。
银针封住了赵婳要害,她怎么也使不出力气,像是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许太后质问赵婳,究竟是谁派她去勾引皇帝的。
若是往常,赵婳指定将战火往严庆身上引,但是她向来性子倔,一生要强,如今被晚秋这般折磨,她实在咽不下这口气,便死咬了牙不吭声。
如果眼神能杀人,赵婳早就将许太后一干人等杀了千百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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