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澹不悦,道:“昭仁去找姜子真了,不在宫中,你慌着回去做甚?”
目光一挪,对上赵婳那漫不经心的眼神,他说不出来的一股闷气,冷声道:“你在避着朕。”
赵婳一头雾水,一时间想不明白他为何这样说。
想离开是真想离开,但还不至于讨厌他到回避的地步。
说她小肚鸡肠也好,爱记仇也罢,总之昨晚这人无缘无故掐她脖子的事情,没完!
她在糕点中加了些辣椒面,还故意将食盐当作是糖,放了一勺又一勺。
赵婳不语,霍澹拿起御案上的一瓶瓷白药罐来到她跟前,目光带着些许歉意挪动她脖子上青紫的手印上。
赵婳肌肤白皙细嫩,那印子突兀,就像是在纯白无瑕的白牡丹上染了一丝杂色,却惹得人更想采摘。
“朕让太医院开的凝脂膏,有活血化瘀、去除痕迹的功效。”
霍澹伸手,掌心赫然放了个小小的药罐。
赵婳警惕性望了他一眼,过了片刻才伸手去接,哪知赵婳手刚伸出去,还没碰到那药罐皇帝抬手一扬,她落了个空。
“自己擦药,你看得清么?”
霍澹说完便打开药罐,取了绿豆般大小的膏药在指腹,轻轻化开,探身过去欲给她上药。
赵婳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眉心轻蹙,不善的目光在皇帝身上上下打量。
脖子是他掐的,现在又是将殿中太监支开,又是偷偷摸摸替她上药。
他这是什么意思,打一个巴掌给颗甜枣?
皇帝是要怎样?
她这人一身反骨,还就偏不吃这一套。
“谢皇上好意,昨夜长公主已赐了奴婢一罐膏药。”
赵婳直接拒绝皇帝。
“昨夜昭仁同你睡在一起?她知道你昨夜出去是见朕?”
霍澹想起午膳时霍岚说的那一番耐人寻味的话,忍不住问了出来。
赵婳道:“长公主哪有闲心过问一位宫人去向。”
她语气不善,霍澹一听便知她还在为昨晚的事情生气,气鼓鼓的模样像极了一只带刺的刺猬。
轻轻笑了笑,霍澹一手握住赵婳手臂,一个用力将人带了过来。
赵婳挣扎着反抗,他的力道却越来越大,反剪住她手臂,将她圈在身旁方便上药,“小狼的事情朕还没找你算账。”
目光挪下,他盯着赵婳玉颈上的青紫印子,喉结滚了滚,“别乱动,朕给你上药。”
赵婳不理解,并大为迷惑,无奈之下只得稍稍抬起头,将下颌连着脖子展露出来。
清凉的膏药带着淡淡的草药味,没有浓烈的刺鼻味道,反而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茉莉花香。
男子炙热的指腹在她脖子上流连,赵婳莫名的有些心慌,好像是心悸,又好像是呼吸不畅,说出的感觉。
偌大的宫殿中寂静无声,霍澹上药的动作极慢,他身上浓烈的龙涎香味道熏得赵婳脑子开始迟钝,鬼使神差多看了他一眼。
他穿着龙袍,长身如玉,双肩微微内扣,冷峻的面庞倒是和这他皇帝的身份十分贴近。
硬朗的五官,浓密卷曲的眼睫,一颗小小的泪痣长在左眼眼角上,皇帝他其实长得还挺好看,就是这阴晴不定的性格难以琢磨。
忽地,脖子的手力道重了些,赵婳喊痛,瞪了他一眼。
“赵姑娘,专心一点。”
霍澹低头,指腹带着膏药在她纤细的脖子上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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