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他为什么要怕?他又没有做什么亏心事。
方觉夏发现自己最近总是陷入这种逻辑和情感相悖的泥沼中。
理性上他从没有做过任何会产生歉疚、羞愧或是罪恶感的事,但这些情绪总是时时上涌。
尤其是罪恶感。
后半夜他们又被揪去录音室,完成了整张专辑最后一首歌的录制。
成果来之不易,程羌感叹道,“终于搞完了,你们都辛苦了,回去洗个热水澡,明天上午十点还要开会。
小文会接你们的,不要睡太晚。”
刚说完又是一片哀嚎。
“又开会啊。”
“我最近开会已经开得麻木了,老板一开口我就犯困。”
“行了你们,”
程羌打发他们从录音室出去,“明天是讨论造型和mv设计的,估计不太长,反正你们不开会也是要早起练习的,开会还能歇会儿。”
回到宿舍的时候方觉夏的手机已经没有电了,他回房把手机充上电。
“一一你洗澡吗?”
凌一已经趴到床上,“你先吧,我刷会儿微博。”
方觉夏嗯了一声,从桌子抽屉里找出一贴膏药,又从衣柜里拿了套新睡衣去到主卫。
他草草洗了个澡,套上裤子。
跳舞的难免有伤病,最近练习强度加大,虽然他已经好好在休息和拉伸,但多少还是有点扯到。
方觉夏脱了上衣,摁了摁有点酸胀的后腰,撕开膏药对准镜子,但这样照镜子实在有点费劲,头都扭酸了。
正要把手绕到背后,浴室门突然间被打开,还以为是凌一,一抬头却看到了裴听颂。
对方似乎也有点惊讶,“门没锁我以为没人……”
方觉夏眨了几下眼,站直了身子,手里还拿着那贴膏药,“哦,我……我想贴片这个来着。”
果然,他的心里又一次涌现出那种异样的情绪,毫无逻辑的情绪。
裴听颂抓了抓头发,抓着门把手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想到刚才推门时方觉夏别扭的姿势,索性开口,“我帮你。”
他就这么过来,伸手将他手上的那贴膏药粘过去,方觉夏根本来不及拒绝什么。
“贴哪儿?”
方觉夏背对着他,想到了自己下午在练习室被他恶作剧抵上镜子的场景。
他手绕到后腰,手指摁了一下右侧腰窝上方的位置,又松开,“这里……”
他的皮肤被浴室的强光一照,白到晃眼,上头还浮着水珠。
练习室里那种拉锯的错觉又一次上涌,呼吸变紧,裴听颂扯来毛巾替他擦干腰上残余的水,食指和中指并起来摁了摁方觉夏的腰,“这里?”
“右边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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