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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在下落的那片刻间,简是之清清楚楚听到耳畔飘来三个字。
“臣不会。”
心知已没了退路,简是之抛去了全部思绪,只是死死扯住江稚鱼拼命地向前游,水下漆黑一片,对于周围的情况他浑然不知,亦不清楚究竟过了多久,待到前方水面处终于投来些微光亮时,他心中一喜,加紧了速度,却在想要再拉紧些身后之人时猛然惊觉,她的身子比方才已沉了许多。
简是之顿时心跳惊乱,他知晓他们已入水许久,江稚鱼不会凫水,恐怕……
他不敢再深想下去,只是尽了全部的力气渡到岸边,三两下将江稚鱼托了上去。
他最担忧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江稚鱼默然平躺,双目紧闭,呼吸亦微弱到几近不察。
“江稚鱼?江稚鱼?”
简是之凑到她耳边唤她,还出手捏了捏她的脸,却依旧没有任何回应。
他顿时慌乱起来,望了望四周,却并不知自己如今身在何处,目之所及之地更是荒凉无人烟。
简是之心内的急切已至了顶峰,望着江稚鱼虚弱惨白的模样,他脑中忽而蹦入一个法子,是不知多少年前在一本不记得什么书中偶然看到过的。
事已至此,别无他法,只能一试。
简是之俯下身,渐渐凑近她,在脑中仔细回忆起书中所述的为溺水之人渡气的法子,并一一照做,他的薄唇一寸一寸贴近江稚鱼苍白的唇瓣……
简是之紧闭双目,心一横,却突然顿住了,心中只觉得有些不对劲,无奈叹气,对尚在昏迷的江稚鱼嘟囔道:“这是本王自打记事以来头一次和旁人如此……亲密,竟还是个男人!”
“江稚鱼你可给本王好好记着,日后都要一一报答的,定要对得起本王今日所做的牺牲。”
话毕,简是之又闭上双目,渐渐凑上去,却又在最后一刻停住,睁开眼看着仍旧老老实实躺着的人,摇了摇头又喃喃道:“不行,你最好别记得……千万别记得!
这事日后若是传出去,本王还不得被将来的王妃笑话死。”
简是之定定神,深吸了一大口气,这次似是真真切切终于下定了决心,猛然一下便朝着她的唇瓣附了上去,却在即将相贴之时被吓了一大跳……
江稚鱼倏而醒转,简是之眼疾身子快,瞬时退了老远,就见她侧过头屈起身子猛烈咳嗽起来,足咳出几大口水,才慢慢停息下来,面色亦渐渐好转。
简是之瞧她那模样知晓是没什么事了,暗暗松下一口气,同时回想起方才的动作,不由觉得不自在起来。
而江稚鱼却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起身走至简是之身侧,瞧着他问道:“王爷,您方才,是对臣做什么呢?”
简是之垂眸看向她,瞧进她满含疑惑的眸子时,顿时又羞又气,却又实在不知如何说,只得支支吾吾道:“那个……本王就是看看……你……还活着吗……”
此话一出,简是之当即便想自绝命门,他做梦也想不到自己竟编出这么个欠揍的谎话来。
江稚鱼显然也没料到,也着实想暴揍他一顿,可实在身份有别,只尴尬着冷笑了几声,应道:“托王爷的福,臣活得挺好的,挺好的。”
话毕,四周顿时陷入一派死水般的沉默,两人间的尴尬氛围已然登峰造极,江稚鱼暗暗念道,若是自己善凫水,当下定会一头扎进河里再游回去……
过了许久,简是之好似终于寻到了一个可供转移的话题,便道:“小江大人的酒,醒了吧?”
瞧她方才神色清明,言辞尖锐的模样,想来是被这河中的凉水洗去了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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