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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璟燊能感受到程砚洲在颤抖，他俊美的脸庞被痛苦笼罩着，眼角细细密密起了薄汗，似是在与身体里的什么东西抗争，顷刻间，程砚洲的眼神由迷离转至清澈，信息素也开始平缓，他似是虚脱了一般，松了抓住陆璟燊的手，跪坐在地上大喘着粗气。
见他恢复正常，陆璟燊连忙拿出纸巾给他擦汗，程砚洲像是幡然醒悟，惊了一下连忙抢过纸巾。
陆璟燊一愣，倒也明白，程砚洲还未从信息素失控中缓过劲来，他笑了笑柔声道：“没事，你自己擦，我去给你拿水。”
陆璟燊刚要起身，又被程砚洲拉住，程砚洲愧疚地盯着陆璟燊那被他握到发红的手腕，眉头皱起来，呢喃道：“对不起……”
程砚洲此时的模样十分狼狈，犹如一只落水的陆生动物，虚弱又凌乱。
陆璟燊轻揉他的毛发，温声道：“没事，是怕我走吗？我不走，我去给你拿水，或者你跟我一起过去？”
程砚洲抬头看着他，木愣地点点头。
喝过水又坐了一会儿，程砚洲才算真的清醒过来，虽然这是他第一次发生这种状况，但他并不是一点原因都不知道。
他是从小被注射alpha激素长大的，程宾珩的性转实验，他是其中一个实验体，这个实验在他母亲去世之后就停下了，但他的各项指标都已经不正常了。
他是个omega，却长得跟个alpha一样高大威猛，他的信息素是omega的信息素，却又拥有alpha特有的信息素压制。
如果不是他的omega基因足够强大，让他不至于变成bate也不至于变得AO同体，仅是长得如alpha一般壮，外加一个信息素压制的能力罢了，不若如此，恐怕他就真的变成一个不A不O的怪物了。
不，或许他已经是一个怪物了，只是他不愿意承认……
程砚洲不愿意让别人知道的，就是他与众不同的性征，他以为把信息素压制的能力藏起来，就可以一辈子只当个omega，现在……好像一切都毁了。
陆璟燊知道了他的怪异之处，陆璟燊会不会觉得他是个怪物，陆璟燊会不会因为这个就害怕他了，陆璟燊会不会就此不要他了……程砚洲害怕极了。
他真的恨透了程宾珩，程宾珩毁了他，还不给他一点退路，他只是想当个普普通通的人，他只是想喜欢一个人、靠近一个人、拥有一个人，为什么就这么难……
程砚洲现在只有一个念头，逃离这里，他不能再跟陆璟燊多呆哪怕一秒钟，陆璟燊要是想离开他，程砚洲是万万不能承受的，他不想亲耳听到陆璟燊说他怪，他不想亲耳听到陆璟燊说不要他了，他只想逃，逃得远远的，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只要逃得远远的，就可以什么都不知道了……
“学长，我要回家了。”
程砚洲的心在颤，陆璟燊的每一句话都有可能说分开，他怕极了。
“现在吗？你好点了吗？你不用急着走，阮阮那边有锦麟，你现在这样我不放心，我陪你再坐一会吧。”
陆璟燊紧张他的样子，真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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