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兴高采烈,连连道谢,完全不在意好婆的讥讽。
“那我们能进去看看吗?”
“不能,青青正在给梅芸做检查,我把孩子抱出来吧。”
乔青青在梅芸身上扎满了针,希望能够保住这个女人的性命。
好婆把孩子抱出去后疲惫地坐在椅子上,靠着墙看着乔青青动作,小声问:“怎么样?”
乔青青镇定道:“您缝得很好,梅芸的情况比当时叶芳的情况好一些,我有七成把握。”
好婆松了一口气,眼神复杂地看着床上的梅芸,沉默了好一会儿她才说:“她太傻了,她爸也是有毛病。”
对此乔青青不置可否,没有应答,只专心于眼下的工作。
晚饭,这家人送进来土豆粥,还殷勤地冲了醋水给她和好婆还有邵盛安六子喝。
产妇的父亲搓手:“劳烦你们冒着危险出门,真是太谢谢了。
报酬我都准备好了,我让大强给你们搬过去吧。”
好婆摆手:“不忙,明天再说。”
当天晚上,梅芸有一点异常出血的症状,乔青青给她扎针,又拿出药材让她家人去熬来给她喝。
精心守了一天一夜,梅芸才算度过危险期,若无意外她这条命是保住了。
家属千恩万谢,乔青青累得无心应酬,邵盛安对这家人印象不太好,也没心情应付,他也不让他们送,将报酬——三袋红薯绑到车后,和乔青青一人一辆车骑回家。
车头的灯穿透浓雾,勉强照亮车前的路,乔青青疲惫地瞪大眼睛看路,就怕骑歪了跌沟里去。
路上邵盛安不停喊她,为乔青青提神,这才有惊无险地回到家。
回家后,乔青青赶紧洗澡换衣服,然后草草吃了点乔诵芝做的加醋版鸡蛋面就倒头睡下。
“盛安啊,你也赶紧吃完去睡吧。”
邵盛安摇头,喝完最后一口汤然后开始收拾碗筷,他避开乔诵芝伸过来的手:“没事我不累,青青比较累一整晚都没有睡,我都打了好几个盹呢,一点都不困。”
他洗碗的时候,乔诵芝和邵母都围过来,询问这一次接生的情况。
听他说一切顺利,邵母双手合十谢老天爷:“我现在啊,就怕听见生得不顺利的话,唉,听了难过啊。”
乔青青是在第二天中午才醒来的,睡饱后她才觉得疲惫尽消,吃过饭后她开始整理昨天给叶梅芸接生的病例,邵盛安坐在一边看书,乔青青回头看他一眼,问:“我怎么觉得你好像不是很高兴?”
她放下笔,转身对着邵盛安坐,“从在梅芸家你就这样了,是发生了什么吗?”
“是有一点事情——”
邵盛安合上书,将那天和两个孩子的对话说了。
“原来是这个。”
乔青青嘴角浮起冷淡的笑意,“重男轻女而已,我给梅芸接生的时候她也挣扎着求我和好婆,一定要保住她儿子。”
“他们怎么知道是男孩?难道做检查了?”
“不清楚,没有问。”
邵盛安摇头:“两个好好的孩子不仔细照顾,非得拼命生这一个,结果连去医院生产的医药费都没有攒齐,你看见那两个女孩了吗?大的那个竟然六岁了,看着比三岁的妹妹大不了多少。
都天灾好几年了,怎么还有那种陈旧的观念。”
他觉得那两个女孩子可怜。
乔青青神情淡漠:“不管什么时候都有这种观念存在,外人管不了咳咳。”
邵盛安担心:“没事吧?是不是这两天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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