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良久,两人满身大汗地躺倒在柔软的地毯上,喘息片刻,楼璟把太子殿下搂到怀里,细细地吻去他额上的汗珠。
萧承钧闻着那人身上的草木香,满足地勾起了唇角。
楼璟让太子枕着自己的胳膊,从后面把人圈进怀里,在那带着奶香味的唇角轻轻磨蹭,一只手不老实地伸到太子殿下胸前,缓缓揉弄,“你是不是偷偷吃糖了?为何这么甜?”
“嗯。”
萧承钧轻轻应了一声,他之前吃了两块牛乳蜜糖。
楼璟挑眉,没料到太子殿下竟然会承认,在那甜甜的唇角亲了亲,“这么大了还吃糖?”
“难受的时候吃一个,就不觉得苦了。”
萧承钧看着窗外的明月轻声道,快要十五了,天上的月又圆了。
小时候父后告诉他,母妃去了月宫里,会一直看着他的。
父后说,他是太子,所以不管遇到什么,都不能哭。
难过的时候他就看月亮,觉得苦的时候就吃一颗糖,不把任何的心绪露给外人。
楼璟愣住了,万万没有想到萧承钧爱吃糖是因为心里苦。
那么小时候就喜欢吃糖的他,便是在还不知什么是苦的时候,已经出于本能地自己找甜。
心像被针扎了一样,细细密密地疼,楼璟忍不住抱紧了怀中人,“承钧,承钧……”
萧承钧任由他一声一声地唤他,握住那只伏在他胸口的手,露出了一个微微的笑。
晚间,太子与太子妃再次歇在了崇仁殿。
次日清晨,楼璟亲手给自家夫君穿上了朝服。
“今日以后,我们便不再是夫妻了。”
萧承钧看着他,沉声道,早朝就会宣读废太子诏书,他们不日就会搬出东宫。
楼璟点了点头,给他系上了龙纹玉佩,这玉佩从今以后也不能戴了,着实有些可惜,这天下间怕是没有人比萧承钧更适合这龙纹玉了。
抬起头,就见太子殿下正用一双黝黑的眸子看着他,忍不住凑过去,在他耳边亲了亲,“这也没什么不好。
殿下可听过一句俗话,‘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咱们以后就偷着来,嗯?”
带着草木香的热气,随着那个轻扬的尾音,灌进了耳中,萧承钧呆了呆,抿唇,缓缓点了点头,唇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继而轻笑出声。
早朝如期而至,许多朝臣手中都拿了一本奏折,里面的内容皆是一致的弹劾太子。
右相陈世昌看着站在前面的萧承钧,掩盖在长须下的唇缓缓勾起,今日,定要逼得皇上废太子。
清河的事经不起查,泰山的事也不可能一直瞒下去,只要趁热打铁,一切成了定局,便不会再有人追究了。
“皇上,臣有本启奏。”
陈世昌率先走了出来。
“右相有何事?”
淳德帝昨夜没有去鸾仪宫,自己歇在了盘龙殿,但似乎没有睡好,眼下有些发青。
“昨日钦天监监正陶缪言,泰山震乃是天罚,泰山不稳,则民心不稳,还望皇上早作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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